看他們把積分湊在一起,拼出一份美味的大餐。
看他們分享自己碗裡的心頭好,聽各色的狠毒評價。
看他們笑得忘記生活的煩惱,無憂地就像在夢裡。
真好,他也想要。
可他融入不進去。
—
在他軟弱的時刻裡,一封不知名的信撬開了他的心門。
它的出現改變了他的想法。
【想讓夜出局嗎?
有好方法~
讓蕾哈爾落選就好,
她是夜上塔的原因,
況且她不是你的朋友。
PS:誰都不會懷疑是你讓她落選的。】
那些躲藏在暗處的隐晦之物不會放過他動搖的瞬間,就像那群隻知道掠奪的上位者一般,聞到肉香就會撲上來撕咬一空。
他以為自己會逃過一劫,可最終還是落得個跟族人一樣的下場。
皓真的不知道這封信的古怪嗎?
他知道,他可能也猜到了背後存在陰謀。像他們這種沒有背景和實力,連登塔都沒踏出一步的甄選人員來說,作為棋子而死去,就是可笑的【命運】。
可那又能怎麼辦,把信交出去,是給監考官,還是那些說是朋友的甄選人員們?
不得不說,幕後之人把他的心思解剖得徹底。
皓苦笑着攥緊信。
當這封信出現後,無論是當做開玩笑還是不存在,都無法消磨他們之間的裂縫。
懷疑一旦建成,就不可能輕易消除。
【畢竟,人就是一種多疑的生物。】
—
深夜裡,赤角男人坐在桌前,他看着鏡子裡倒映着的臉,上面是不屬于甄選人員“皓”的冷漠。
漆黑的墨漬在紙張上留下未來的謀劃,皓知道自己在計劃一件做了就不可回頭的蠢事。
他的眼睛酸澀地反複眨,他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可他的手還握着那支筆,那支劣質的出墨斷斷續續的便宜貨。
他知道隻要自己去跟夜坦白,對方不一定會懷疑他。
他們還是名義上的朋友。
可是……為什麼要他彎腰?
為什麼他要跟他們這群擡擡腳就能去到上一層的人玩“交朋友遊戲”?
為什麼在他扭曲地可悲人生裡還要開玩笑的到來一個天真的什麼都擁有的孩子,奪走那微不可及的生存空間?
【你說,這到底是為什麼?】
下筆的力道越來越用勁,文字飛舞的筆畫想是要從紙張裡撕裂開,那顆跳動的心髒在張揚舞爪地顯示自己的存在。
或許,他該停下這可笑的小孩子過家家的計劃。
這種剛開始就能被識破的計劃。
可皓不願意,這是他作為人的抗争心。
他想要去違抗吃人的規則,他也不想遵守“好朋友友情”。
那支便宜的地攤貨最終完成了它的使命,那張被揉搓到皺巴巴的信跟一張字數不多的計劃書并排擺放在一起。
暖黃的燈光下,油墨的反光印在了男人的眼睛裡。
他在心裡道歉:
【對不起,我不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