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做到！”她一屁股坐在床上，手抓着頭發，“我本來也隻想把月帶回去，你就是個意外啊！”

“知足吧，小鬼，要不是我們插手，你現在就被FUG接管了！”

夜：“……”

“這是不對的，”少年沉悶的嗓音傳入斯特萊的大腦，“如果我真的死了，那就不會是在這裡，歐若拉小姐也一樣。”

“但是我還沒死，我們約定好了，要一起去塔的頂端，承諾是一定要兌現的，所以麻煩請你們送我們回去。”

阿德裡亞弱弱插嘴：“那個…我說啊……”

斯特萊：“你給我閉嘴！”

她一個鯉魚打挺穩穩站立，水藍色的眼眸裡跳動着細碎的電流，少女的音色變得尖銳：“真是不好意思，接下來的幾年不管你是情願還是被迫，都得跟我們一起生活。”

“是不是我看起來很好說話？”她雙手環胸，歪着頭，黑夜給她披上一層陰影，“真不好意思，本人倔的很。”

“對付像你這樣的死心眼小孩，還真得靠FUG惡劣的手段。”

她甩了甩飄逸的頭發，冷哼一聲拒絕回答夜的請求，腿一邁又回到一開始坐着的副駕駛座。

無視了後排投來的眼神，阿德裡亞捏着罐裝碳酸飲料跟斯特萊碰杯，橙子和葡萄的氣味夾雜在一塊，迸發出細小的氣泡。

阿德裡亞：“cheers。”

斯特萊：“cheers。”

“确定就這樣把他帶回去嗎，确定不會引起小孩子的叛逆心什麼的？”

“哈？你這怎麼也變得這麼敏感，在這座塔裡這種事不是很常見嗎。”

斯特萊按下天窗的按鈕，玻璃門緩緩撤下，她感受着上方微弱的風，淡淡道：“當他有資格跟我面對面交談，到那時，這座塔才是真正地走上革命。”

阿德裡亞：“……”

阿德裡亞：“不要這麼正經地發表政治言論啊！我們聊的是這麼嚴肅的話題嗎？！”

斯特萊：“本來就是啊，在我們的參與下也隻是稍微多了些人權，那孩子注定要被FUG抓去當殺手的。”

“話說回來，我們是不是漏了什麼？”

“我靠！柯絲蒂呢？！”

“你擔心她？沒事，向導會自己找回來的。”

駕駛座的吵鬧與後排的寂靜形成鮮明對比，他們間仿佛有道割裂的口子，使得對方的氣氛根本無法插足。

夜不懂為什麼那邊可以打打鬧鬧，他也不懂為什麼自己會在這，為什麼自己要在這。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源于【非甄選人員】和【管理員測試】。

不過，沒關系，還有歐若拉小姐在，她還需要他，他們遲早會回到朋友的身邊。

黑夜總是漫長，穿過高聳的森林，越過無邊的海洋，月亮從天上降落，太陽從地上爬起。

在迷迷糊糊中，少年聽到了這麼一句話。

“歡迎來到俄尼裡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