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這麼着急,阿不思,我還在上課呢。”斯拉格霍恩教授急忙趕到鄧布利多的校長辦公室,邊拿手絹擦汗邊推開門時朝裡問道,他臨走時匆忙拜托莉莉幫她收齊這節課他們熬煮的魔藥用于檢驗,甚至沒來得及布置家庭作業。“我現在真擔心他們炸毀了我的魔藥教室,那樣的話你可得出錢翻新,我早覺得魔藥教室不夠寬敞。”
“米勒娃和我一緻認為這件事的處理需要你在場,霍拉斯。”鄧布利多說,“畢竟涉及到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學院的學生。”
斯拉格霍恩揮了揮手不在意地說:“哦,又是誰惹麻煩了?要我說你們對學生們就是太嚴肅了,同學之間小打小鬧是很正常的。”
“這可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鬧。”比他早到的麥格教授不贊同地咂嘴,引起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注意力。
“西弗勒斯?你怎麼沒去上上午的魔藥課?還有英蘭小姐,我記得你請了長期病假,你已經恢複健康了嗎?”斯拉格霍恩這才看到麥格教授身後坐在桌邊的兩個學生,他和善地跟他們打招呼閑聊。可少有的,他沒收到任何回應。
“關于斯内普先生沒去上魔藥課的原因,英蘭小姐剛剛已經對我們做出了解釋,”鄧布利多沖斯拉格霍恩說,“斯内普先生受了重傷,不得不去接受龐弗雷夫人的治療。你願意把剛剛對我們陳述過的事件過程再對斯拉格霍恩教授再複述一遍嗎,英蘭小姐?”鄧布利多禮貌地沖蒂雪詢問道。
“這麼說……這麼說,”斯拉格霍恩聽完蒂雪的講述後不由得又把手絹掏出來擦了擦腦門上冒出的汗珠,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西弗勒斯聽信了英蘭小姐的話去了打人柳後的隧道,然後被那裡的狼人襲擊了。可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英蘭小姐?”他奇怪地問。
“這也是我和鄧布利多教授想知道的,英蘭小姐。”麥格教授說,她的眉毛從沒像現在一樣緊地擰在一起,就像在鼻梁上方打了一個死結,“我希望你能對此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當然哪怕你的理由再充足也不是你做出這種事的借口。”
蒂雪深吸了一口氣,清晰地說:“我把我之前一些經曆怪罪于斯内普,認為那是他對我的陷害,所以想給他一個教訓。我沒想到我的無知、沖動和不穩定的情緒使我做出這麼卑劣邪惡的舉動,導緻了這麼嚴重的後果。”她想在斯内普開口前把他能說的詞都搶先說完。
“但是教授——”她的語氣急切了幾分,她顧慮地看了看校長辦公室裡的幾個人尤其是像是在發呆的斯内普,還是繼續說道,“我來這裡承認一切的原因是因為……是因為萊姆斯是無辜的,他沒做錯什麼,傷害斯内普并不是他主觀故意的行為。我希望……請求你們,教授們,不要讓這件事牽連到萊姆斯。”
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辦法,哪怕她已經像之前他們計劃裡的那樣修改斯内普的記憶,但她擔心難免他日後會想起些什麼,她不能冒這個險。與其日日活在東窗事發的擔憂裡不如主動承認這一切,鄧布利多總會有更好的解決方式。
“斯内普先生,你證實事情是像英蘭小姐說的那樣嗎?”鄧布利多輪流看向蒂雪和斯内普。
斯内普擡起因為失血過多而更加蒼白蠟黃的臉,他沉默地用幽深審視的目光打量蒂雪,蒂雪垂眼不去看他。過了許久,他緩緩說:“不是她。”
蒂雪猛得擡起頭難以置信地瞪向他,她不相信斯内普會願意為自己開脫,可難不成她的咒語失效得這麼快?她暗自懊惱。另外三個人也驚訝地看向斯内普,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斯内普在他們的注視裡條理清晰地開口:“在我的記憶裡,的确是英蘭告訴了我進入打人柳密道的方法,她慫恿我滿月的晚上進去冒險,我也聽從了她,之後遭遇了我們都知道的事情。”他感受了一下他的後背上的傷,繼續說,“但是在我的認知裡她早就不在學校裡了,而我的記憶裡我沒有對見到她表示驚訝。況且在此之前我從沒跟她單獨說過話,她沒有理由跑過來告訴我這件事我也不可能無理由相信并且去做。”他看了看若有所思的教授們和面色蒼白的蒂雪總結道,“那一段記憶雖然清晰,但是是斷層的,在邏輯上矛盾的。這隻能說明一件事——我的記憶被修改過。既然是修改過的,就一定不是真實的。所以她在說謊。”
蒂雪早前還在緊張,可聽他說完這段話後她的思緒不由自主被他帶到另外的地方,她愣愣地坐着,腦海裡回蕩着斯内普剛剛的話——清晰的,斷層的,矛盾的,不合邏輯的……這不正像……
她還沒來得及想到這正像什麼,教授們也沒來得及再對他們做出些詢問,鄧布利多辦公室的門就再度被推開,從門闆撞上牆壁發出的巨大聲響能聽出來人的急迫。
小天狼星·布萊克像一顆遊走球一樣沖了進來,胳膊肘下面還夾着被他擄來念口令的弗立維教授。弗立維教授沒想到會撞見一辦公室的人,他掙紮着跳下來,拍着胸口把揉皺的袍子理平,對鄧布利多說:“阿不思,布萊克先生說有急事要見你,我就帶他來了。”全然不顧實際上是他被小天狼星帶來的事實。
小天狼星緊緊盯着毫不意外出現在鄧布利多辦公室的驚訝的蒂雪,對教授們說:“我來自首,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