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考完試我們去湖邊玩吧？”莉莉向蒂雪建議道，“你在城堡裡悶太久了，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在我不注意的時候被吸血鬼咬了，見不得光。”

“當然可以。”蒂雪爽快地答應，“那你考完先在門廳等我一會兒，我會很快結束。哎，到你了，快去吧。”蒂雪推了推莉莉提醒她該進考場了，莉莉開心地沖她揮了揮手，跑着進了禮堂。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蒂雪感覺占蔔考試的速度比其它實踐考試要慢，她又等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叫到她的名字。她懷着前所未有的輕松心情進了考場，對着她的茶葉和主考官的掌紋即興發揮，不知道是不是她說得太離奇了，站在前排的伯恩費索總時不時往這邊瞪一眼。

“就隻有這麼多是嗎？”主考官敬業地在他的本子上記錄蒂雪不着邊際的胡言亂語，按照考試流程說道，“那麼，最後請你看水晶球，能不能告訴我你從中看到什麼未來會發生的事情？”

蒂雪點點頭，她微微探身，自然而然地把手攏在水晶球上方再慢慢往兩旁移開，虛虛地懸在水晶球兩旁。主考官對她的動作沒表現出什麼驚詫，他們沒對占蔔時的動作提出要求，監考這些年怎麼樣千奇百怪看水晶球的人都有。可伯恩費索隻看了她一眼就迅速别開臉，捏了捏鼻梁緩解突然湧來的複雜情緒，她的動作真是該死的像她的媽媽。

“看到什麼了嗎，小姐？”給了她一小會兒思考的時間，主考官向蒂雪問道。

蒂雪身體肉眼可見地僵硬了，她眼睛緊緊盯在水晶球上，哪怕這會兒她看到的隻是一團白茫茫的霧氣。在主考官再次發問時，她緩慢地直起身子，向伯恩費索看了一眼，伯恩費索正巧又瞥過來，她們的眼神撞到一起，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伯恩費索覺得她從蒂雪眼睛裡看到了一絲緊張的情緒。

伯恩費索十分不解，她考試考到最後才後知後覺感到緊張嗎？她剛剛胡說八道的時候怎麼不見她緊張？還沒來得及深究，她聽見蒂雪垂下眼對主考官說：“沒有，先生。我什麼都沒看見。”

“别緊張，小姐，我可以再給你一點時間，你還需要再看看嗎？”主考官很好說話，他幾乎是明示地說，“你多少能看到些什麼吧，什麼都可以說說。”他也很奇怪剛剛蒂雪胡編亂造的勁兒哪兒去了。

“我……不用了，”蒂雪眼神閃躲着，堅持道，“我什麼都沒看見。”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主考官聳了聳肩，在筆記本上又記了兩筆，“你的考試結束了，你可以離開了。”

蒂雪輕聲向主考官道了聲謝，離開禮堂前又遲疑地向伯恩費索看了一眼欲言又止，伯恩費索不耐煩地沖她揮了揮手示意她快離開。誰想聽她認錯啊！伯恩費索心想。她想明白了，蒂雪多半是為了确保拿不到占蔔O.W.Ls證書不用選修她的提高班課程才堅持不肯作答，大可不必，弄得就好像她很想再教她似的。她轉身去禮堂旁的小房間候考處喊下一批實踐考試的學生，沒看到離開禮堂的蒂雪情緒依舊低落，一點也不像剛進來時那麼活潑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