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禮貌地征得蒂雪同意後為她跟莉莉推開了門,緊接着展現在毫無心理準備的他們面前的是斯拉格霍恩教授人頭攢動、喧雜吵鬧的辦公室。“認真的嗎?”蒂雪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掐着嗓子窒息地說。在答應小天狼星邀請前,他可沒告訴她活動地址在一個小型魁地奇球場看台或者是早高峰的地鐵站啊!
小天狼星眼明手快地截住蒂雪反悔逃跑的線路,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承諾道:“來都來了,我們在教授面前露個面就溜。”情急之下他可是當着莉莉的面做的這個動作,他決定目不斜視忽略莉莉施加在他身上的壓力。
正巧詹姆也擺脫了走廊裡的那些女孩們,沖到他們身邊。他還沒來得及數落小天狼星,就看見小天狼星就跟蒂雪兩個人拉拉扯扯地擠進辦公室。詹姆憋着氣,瞥了一眼落在後面的莉莉,也試探地朝她伸出手,莉莉哼了一聲當做沒看見,緊跟着蒂雪進了門,詹姆覺得莉莉可能打算今天晚上就用這個聲音表達她所有的情緒。
“啊哈,我的孩子們,還以為你們要拒絕我這個惹人厭的老頭子的情誼不來參加晚會了呢。”天知道斯拉格霍恩是怎麼在擠滿了人的辦公室清晰明了地知道到底有哪些人進了門、出現在什麼地方的。蒂雪感覺他們像沒頭沒腦的小蟲,一頭撞上了教授的蜘蛛網,感受到蛛網震動的教授迅速向他們爬來——哦,她是說,走來——斯拉格霍恩快得像是幻影顯形似的出現在他們身邊,抓住了他們中的一個人,成功帶走了他們一串。“格蘭芬多來得有些晚了,别的學院的孩子們到得可比你們早。”教授半真半假地抱怨着,“我剛剛已經給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的孩子們介紹過了一次我們今晚的其他客人,你們錯過了。”
“格蘭芬多塔樓離得比較遠,教授,我們已經努力趕路了。”莉莉活潑地說。她不太适應這種場合,這裡除了格蘭芬多的同學們,她最熟悉的隻有斯拉格霍恩教授,她情願多跟教授說兩句話。
“瞧瞧,我時常說你們來得太少,”斯拉格霍恩教授嗔怪道,“斯萊特林的學生們就時不時會來坐坐,哦看看你們,又露出這幅表情,”教授露出見怪不怪的理解的笑容,“我向來不理解學院之間何必搞得針鋒相對,等你們離開了霍格沃茨就會發現,它并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麼重要,招聘的時候沒人會問你們來自哪個學院,隻會關心你們有誰開出的推薦信。”
看格蘭芬多們都沒對他的見解表現出贊同,斯拉格霍恩也沒打算硬要在今天晚上糾正他們偏差的想法,快樂地轉換了話題。“既然來了就玩得愉快點,不謙虛地說我這裡的客人、食物、飲料、音樂都是最好的。我邀請的大部分都是六七年級的學生,但是也有少數幾個四五年級的格外出色的,我想你們大概也都彼此認識,要知道優秀的人之間就是有這種吸引力,哦這不就來了,到這裡來小夥子們——”教授伸手揮了揮,兩個斯萊特林的學生很快出現在他面前,他笑眯眯地對面前陷入沉默的學生們說,“西弗勒斯,你們總在魔藥課上遇到,想必私下裡沒什麼交往?還有雷古勒斯,你們見面的機會應該更少,就連跟小天狼星都很久沒見了吧?”
如果剛剛他們周圍的氣氛隻是有些不熱烈,現在更是降到了冰點,沒有人在這種場景下有開口說話的欲望,小天狼星、詹姆和斯内普的一隻手都已經悄悄伸進了口袋。教授對他們的劍拔弩張毫無察覺,還在等着他們互相打招呼。
“晚上好。”斯内普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他提防地掃過了詹姆和小天狼星的臉,把目光落在莉莉臉上。而莉莉對斯内普視若無睹,她一整個暑假都在回避、拒絕他見面的邀約,他給她的很多便條她看都沒看就扔進了垃圾桶,這會兒更不會想跟他假寒暄,隻本着不想讓教授失望的心情問了句好。
雷古勒斯對在晚會上遇見小天狼星早有準備,他們兄弟間該說的話在這幾年裡早說完了,沒有結果的争執在小天狼星離家出走前也被宣告告一段落,加上開學前布萊克夫人在家裡歇斯底裡的哭叫和怒罵,在雷古勒斯心裡,此時的小天狼星跟陌生人沒什麼差别。可他沒想到會在晚會上遇到蒂雪,根據他對斯拉格霍恩教授的了解,蒂雪沒有任何吸引他的地方,他也想不通蒂雪怎麼會願意來參加這種晚會。同樣的,蒂雪也完全忽略了遇到雷古勒斯這個可能性,他們彼此看了一眼,蒂雪張了張嘴,覺得喉嚨哽得說不出話,隻好沖他微微點了下頭算作問好,接着不動聲色地往後挪了半步低下了頭不去看他。雷古勒斯好不容易把眼神從蒂雪身上移開,顧忌地瞥了一眼一旁面色陰沉的斯内普,在教授期待的眼神下開口說道:“好久不見,暑假過得好嗎?”
他們不知道他這話是對誰說的,可對面的格蘭芬多裡隻有完全沒有開口意願的小天狼星最适合回答他,詹姆把手藏在背後戳了戳小天狼星的腰,示意他随便說點什麼趕緊結束這場會面。小天狼星隻好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回答道:“托你的福,還不錯。但想來沒有你過得好。”說話間他也挪了挪位置,用身體完全把蒂雪和雷古勒斯隔開。
随後他們又陷入了沉默。蒂雪覺得自己一刻也不能在這裡再待下去了,她把一直拿在手裡的禮盒遞給斯拉格霍恩教授,禮貌地說:“我準備了一點小禮物,教授,嗯……非常普通,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心意。”蒂雪臉紅了,她沒想到隻有她帶了東西,反而讓她自己覺得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