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涵語一口水差點噴出來,疑惑的看向她。
她雲淡風輕,宋妤白了她一眼,巴掌快要落下來。她笑着一躲,拉着許涵語往陽台去了。
外面天色暗了,陽台的小燈開着。
兩人窩在藤椅上,許涵語掐了一把她的腰:“你以後别瞎說。”
宋晚風大笑,往椅子一邊躲:“我可是幫了你,你忘恩負義。”
她挽着許涵語的胳膊,止住了笑,靠在許涵語的肩上,不說話了。
“說吧,是不是後悔了?”許涵語看向遠處,問道。
“有點。”宋晚風蔫了。
回來的路上,宋晚風一直在想。為什麼要轉身就走,為什麼沒有多說幾句話。
“宋晚風,你無可救藥了。”
吃完飯,四人辭别。
陳毅尋和周初晚上都喝了點酒,坐在後排。宋晚風開車,許涵語坐在副駕。
也不知道是累了,還是各有心事,都沒說話。
先送周初回去,後三個人一起回了家。
許涵語進門,先去洗澡。
陳毅尋回了房間,宋晚風坐在客廳,點開了梁熾的微信。
她再次敲下被删掉的那句話,消息框談出來。
愛吃薯條:“玩嗎?”
她點進去,猶豫了一會,回了句:“不好意思,有事,今天不玩了。”
她站起來,去了廚房,将門鎖上了。
她靠在流理台上,一手撐在台面上,撥通了梁熾的微信電話。
淋浴間的水聲洶湧,茶幾上的手機鈴聲響了。孫星澤從客卧出來,走到茶幾邊,看到手機屏幕上面的名字,孫星澤拿起手機點了接聽。
接通後,宋晚風聲音從裡面出來:“他什麼時候來的江城?”
“一個月前。”孫星澤回答。
宋晚風聽着裡面的聲音,覺得不對勁,不像是梁熾,倒像是孫星澤。
“是我。”孫星澤沉默了兩秒,又開口說道:“好久不見。”
聽到那句好久不見,宋晚風忽地笑了,纏繞在心頭的那股莫名的郁氣消散了。
瘋狂跳動的心平靜下來,她淡淡開口:“最近還好嗎?”
孫星澤沒答,反問她:“你呢?”
“挺好。”宋晚風心裡輕松很多,話也多起來:“你是不是考研了?”
“嗯,今年六月份畢業了。”孫星澤坐下。
“你不會考到江城了吧。”她想不到他來江城的原因,也猜不到他會因為什麼來江城。她依稀記得,當初兩人聊天時,他提過,大學是想來江城讀的。因為高考分數差了兩分,留在了豫章。
孫星澤笑了,笑聲悠悠傳過來:“怎麼可能。”
淋浴間的門開了,梁熾穿着睡衣出來,看了眼茶幾,沒看到自己的手機。
孫星澤轉過頭,梁熾已經回了卧室。
“找梁熾有事?”孫星澤揣着明白裝糊塗。
“沒事。”宋晚風想起之前在醫院見到他,就想問問:“你怎麼會去醫院?”
梁熾給孫星澤說過,宋晚風和陳恣婷的關系。
他沒想隐瞞,也知道瞞不住她:“我媽生病了,在住院。”
宋晚風恍然,本想問一句,出口的話變成了安慰的話:“一切都會好。”
梁熾在卧房找了一圈,都沒看見自己手機,出來叫孫星澤:“孫星澤,給我打個電話,手機找不到了。”
孫星澤站起,擡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在這。剛才宋晚風打來電話,我說你在洗澡。”
孫星澤說起宋晚風這個名字,情緒沒有任何起伏。
梁熾拿過手機,還停留在聊天界面,有剛挂斷的微信電話,時長十分鐘。
“十分鐘,你倆聊了啥?”梁熾興奮的看向孫星澤。
孫星澤懶得理他。
梁熾無語:“你别告訴我,十分鐘你就說了一句我在洗澡?”
孫星澤不是不想告訴他聊天内容,隻是覺得就兩句問候的話,沒什麼好說出來給梁熾聽的。
他起身,往客卧走,走到門口,又轉過身,像是考慮了很久:“梁熾,好好對她。”
梁熾怔了一秒,樂了:“你以為她願意和我接觸是因為喜歡我嗎?”
孫星澤無話可說。
距離跨年還有一周 ,公司接了個新項目,宋晚風忙的暈頭轉向,連續加了好幾天班。
江城這幾日斷斷續續下了幾場小雨,霧氣籠罩着整個江城 。宋晚風開着車,以龜速行駛,身後紅燈一片,喇叭滴滴作響。
毫不意外,堵車了。
身後的喇叭催個不停,她看着前車的尾燈,拿起了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發在了相親相愛一家人的群裡。
陳毅尋的電話下一秒打了過來,她開了擴音,将手機扔在一旁。
“大概還有多久?”
她看了一眼導航,紅了一片,不急不忙:“你看看路況,堵車很嚴重,應該還要一個小時。”
陳毅尋猜到她的心思:“母上大人已經發話了,三個小時都等。”
陳毅尋挂了電話,她看着導航上顯示的時間,大概隻需要二十分鐘。
二十分鐘後,車停在私房菜館門口。陳毅尋站在院子外面,撐着把黑色的傘。
她下車,小跑進陳毅尋的傘裡,挽住他的胳膊。
“都到齊了?”
陳毅尋帶着她往裡走,在門口收了傘。掀開門簾,裡面溫暖如春。
大堂滿座,包廂在二樓。陳毅尋将傘放在門口,走在前面。宋晚風跟在身後。
進去的時候,宋妤和梁熾坐在包廂裡。
宋晚風和梁熾的關系毫無進展,宋妤心裡着急,找陳恣婷要了梁熾的微信,組了這個局。
六個人吃飯的包廂,到頭來就宋晚風和梁熾兩個人坐在裡面。
兩人面面相觑,相對無言一笑。
宋晚風脫了外套放在一邊,轉動着面前的玻璃轉盤,夾了一塊蒜香排骨,低着頭吃。
上次打了那個電話,後來她給梁熾發了微信,聊的每一句都是孫星澤。
她和梁熾之間,除了孫星澤好像沒什麼可聊的。
“我覺得直接和阿姨說清楚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