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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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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簡直驚到我,莫名回憶起前世,爸媽頭發已白。我難得回家,兩人相處不是互不搭理就是火藥味十足。如此對比,我才發現他們的那時狀态比年輕時好像變差了很多。不知何時起,我的房間,在我走後就成了我媽的房間,我媽拒絕跟我爸同住。前世最後一次回家,男友走後,有天我爸修棚子,我媽給舊桌子的桌腿纏線圈,毛線來自一件綠毛衣,她先拆毛衣,拆除的線纏成毛線團,纏好後好再拿去纏桌腿。桌子是鐵制的,用了十幾年了,桌腿鏽到不成樣子,桌面也髒到看不出底色。我媽拆線時,我想着幫她拆線,她纏線球,結果沒一會兒我的速度就跟不上她了。于是她跟我調換,她拆線,我纏球,沒想到沒一會兒線就堆積成山,我的速度依然趕不上她。她平靜地笑,什麼也沒說,最後說讓她來吧,讓我自己玩去。

其實我有想買個新桌子算了,但是網上看來看去要麼貴,要麼怕質量不好不滿意,總之就是糾結着猶豫着,就沒買。跟媽說,她也說不要花錢買,舊的能用就行。人窮就是各種湊活了,我賺錢少時也各種消費降級。賺錢多的那會兒用濕廁紙,買沐浴露、洗潔精都挑來挑去的。沒錢後立刻濕廁紙也不買了,日用品挑大瓶的,香皂也用起來了。

我爸對我媽纏桌腿的行為不慎認同,覺得多此一舉,而且四條桌腿,纏了一上午都沒纏完,說不夠費事的。我媽不做反駁,背後卻對我說,她也是找點事做,免得我爸使喚她堆柴火去。柴火是買來的木材,我爸用電鋸劈好,在屋後亂七八糟地堆成了一個小山,早晚需要整齊的擺放到房子東側。堆柴火特别髒,都是木刺和木屑,而且從房後搬到房東側,也需要不時彎腰,很累。柴火堆不整齊了還容易歪斜,有翻倒風險,真倒了我爸又要批量指責的。所以我媽逃避堆柴火。還對我說,他們兩個各自做好各自的活,戶外的體力重活都讓我爸做去,她一點都不想插手。

因為那天他們兩個都在忙,中午快一點了,大家都沒吃飯。我有些餓了,走去客廳蹲到我媽面前,問她中午吃什麼好呢。她問我是餓了嗎。我說有點,問她想不想吃麻辣燙。她說都可以。我說我去買。

出門問我爸吃麻辣燙還是盒飯,他回答的模棱兩可的,一開始說“這麼有錢啊,天天外面吃。”其實沒有天天,隻是前一天中午吃過一頓。我說,“再不吃就吃不到了。”因為第二天我就要回漢城了。旁邊在我家借水槍洗車的鄰居聽我說這句咯咯地笑,還重複了一遍我的話。我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笑。他就住我家對門,據說是我強哥的朋友,姓徐。(強哥則是我二大爺家的兒子)。我爸總熱絡地叫他小徐。我以前回家時對門住的還不是小徐夫妻,是被我爸稱作六嬸的一家。這次回來卻發現鄰居都變了,都變年輕了。我媽說小徐在附近的畜牧局工作,天天開車上下班,夫妻兩個不開火做飯,天天到飯點了就各回各家蹭飯吃。就是老婆回娘家,老公回自己老媽家。我說還帶這樣的,頓頓都這麼分着吃也太生分了。我媽說也不是一直分着吃,有時候兩個都去一家蹭。

總之這個小徐我還是第一次見正面,而前一晚我和我爸吵架嗷嗷發瘋,他家離我家那麼近,如果在家的話,肯定聽到了。但也無所謂了,我不要臉了。

我爸不說清楚他到底吃麻辣燙還是吃盒飯,麻辣燙八塊錢,盒飯十塊,他隻說盒飯貴。我說那你就吃盒飯。我和媽是因為愛吃麻辣燙。

買完回來,直接開吃,叫我爸,磨磨蹭蹭還在忙,在那磨鋸子,一個鋸齒一個鋸齒的磨。隻能不管他,跟我媽先吃。

不一會兒他進來,看我和媽吃麻辣燙,跟我告狀說我媽特别嫌棄他,上一次我媽賣工回來,指揮我爸給她買碗麻辣燙吃,買回來後我爸吃了兩口就去釣魚了,回來後問我媽麻辣燙吃了沒,我媽說倒掉了。我爸沖我說,“你看你媽多浪費,我沒舍得吃呢,她說倒就倒了。可嫌棄我了,我吃一口的她就不碰了。”

我媽默不吭聲地聽着,等我爸沒在身邊時,她又講了一遍這個故事,說那天回來她又餓又累,累到沒力氣出門,好不容易使喚動我爸買碗麻辣燙,結果他就買一碗。然後吃又吃不完,糟蹋兩口丢那跑了。給她氣夠嗆,最後她自己出門買來吃。

那時我從媽媽的身上感受到的氣息就是恨不得離我爸遠遠的,如果不是怕拖累我,她很想和他分開。我知道她其實很想和我一起生活,但同時又顧忌我的另一半,怕我另一半有意見。我則是因為處在工作上的低潮,月入一兩千,房租七百都是巨大壓力,整個人又累又倦怠,我沒有勇氣帶着媽媽。但如果她和我爸那樣艱難,我怎能不管呢,那次吵架,左思右想,思考帶走媽媽的可能性,不就是多雙筷子嗎,再者次卧沒有空調,漢城太熱我媽又極其怕熱等問題,比起呆在一個危險的讓她痛苦的男人身邊,這些都是可以解決的。我要麼不開口,開口就是真心的,所以對她說幹脆跟我走吧。

可是她還是說了不,一開始說不能這麼早去我那裡,後來又說她才不走,剛裝修好的房子,憑什麼留給他。那晚吵架都是因為我爸受親戚挑唆,她認為是親戚在嫉妒,見不得别人好,所以挑事,因為房子裝得很好,如果她走,别人就敢住進來,她才不要,她死也要死這。那堅決的語氣,說不好是在安我的心,還是安她自己的心。

總之我就那樣孑然走了,走那天她說陪我坐車送我去鎮上,我也是為了省錢而沒有選擇坐拼車,而是打算轉鎮上,轉市裡,再轉機場,麻煩且耗時長,但反正我的時間也不值錢。

坐客車時,我給我爸發消息,叫他不要和我媽吵架,更不能打人。我說我希望他們好好的。其實想說如果過不下去就帶我媽走,但終究沒有說,總覺得說出來好像有威脅意味,而他也是個橫的,萬一刺激到他,叫我們都走,豈不是把難得平衡局面打破了。或許,這也隻是我的借口吧,我到底是個自顧不暇的人。人,到底還是自私的,父母對子女的愛,與子女對父母的愛,是完全不對等的。想到此感到心痛,感到自己如此卑劣可惡。

剛到鎮上,還沒吃上麻辣燙,收到我爸電話,叫我媽回家接應安熱水器的人。原來是我買的熱水器、洗衣機、電動車,在前一天都到了。可是安裝要另外預約,本來說好的是這日下午,可是安裝師傅提前了。打了我爸電話,他在釣魚。我爸就打電話給我媽,說師傅剛好在鎮上,讓我媽帶着師傅回我家。我媽聽了就有些煩,可是又無可奈何,開心的吃麻辣燙的心情都沒有了。

沒辦法還是給師傅打電話,結果師傅說,已經到我們村了。

于是我媽又給我爸打電話,讓他想辦法,這時我爸又怪起我媽為什麼要出門送我,有什麼好送的,語氣唧唧歪歪的。那時我和我媽在麻辣燙店裡面對面坐下了,聽到這裡我有些皺眉,感覺他的暴脾氣好像一點不見好,盤算着幹脆讓我媽跟我走得了,啥也不用帶。結果剛冒出這個念頭,我爸的語氣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莫名緩和地問了一句,“啥時候回來?”我媽說吃完回,我爸嗯一聲便挂斷了。

放下手機我媽沖我笑了一下,對我說,“你爸怕我跟你跑了。”

我也笑了笑,說,“也不是不行。”

離開東北前我連吃三天麻辣燙,吃得心滿意足。出了店門發現下雨了,且越下越大。我和媽都沒有帶傘,我将沖鋒衣的帽子一戴,看我媽瘦丁丁的身影,忽然很擔心,就說給她買把傘去。

她嘴上說着不要,但見我進了店,便緊緊跟在我身後。

店老闆介紹了好幾把傘,我問能打開看看看嗎,老闆說可以。我于是挑不同種類打開看。我媽一直說家裡有很多破傘,沒必要買。我說家裡有再多,你一把都沒帶出來有什麼用呢。她于是說随便買個最便宜的就好了,可是便宜的傘都是些無法順利打開的,還動不動翻折過去,惹人心煩,最後我很堅決地表示就要最貴的那把,三十塊,當時好豪氣的樣子,心想大幾百桌子買着心疼,一把傘總還可以的。我媽對店員說,“我不想要傘,她非要給我買,怕我澆着。”正常來講,被雨澆一澆也沒太所謂,可是她心髒有問題,一旦感冒,說不準會不會引發心髒犯病。

前一晚聊天我媽還跟我說,這兩天心髒不太舒服,正吃些丹參什麼的,加上牙也痛,我問她牙痛怎麼辦呢,她說黃連上清片管用,我于是去村藥店買。買回來她問怎麼那麼快,我說我跑着去的,順便鍛煉一下。

她的心髒問題,我說帶她去醫院看,她又不去,說之前在縣城醫院看過,什麼問題也沒看出來。她有個玩的好的朋友,是個長期心髒病患者,叫英英。說英英去省醫院跑過無數次,藥方開了無數,根本治不好。她說她現在已經很好了,症狀極其輕微。以前嚴重時,整個人都哆嗦,呼吸困難,她當時很害怕,害怕就那麼死了。她說她發病時,我爸就在一邊看着,在等她死呢。

她表情冷冷的,我在想,她是不是從那一刻開始,對我爸徹底死心且厭惡了呢。我回家期間好像沒見過她對我爸有過笑模樣。

我想起另一朋友,據她講,她爸媽年輕時候還是自由戀愛的,那個年代,被父母反對,嫌男方窮,可是她媽媽還是義無反顧就跟他在一起了。幾十年後,充斥他們生活的,是無盡的争吵。朋友說他們天天吵,天天吵,煩死了。

我目視周圍人的家庭,走到最後,不吵架的夫妻就是好的了。出軌的、離婚的、打架的、逼得女兒服藥自殺的,前一輩當真沒什麼楷模可言的。

夫妻們争吵,鬥氣,怨恨,轉天又翻了面孔,作出和氣模樣。能說這和氣就是假象嗎?我想要永恒的美滿、和諧,這很難嗎?即使現在擁有,怎能保證以後也維持呢。

剛和金茂之戀愛時,有次我腦熱地沖他撒嬌,叫他以後再也不許惹我傷心,本以為是普通的情侶對話,沒想到他卻不作應承,如涼水澆滅我之情火,他說,“這種事怎麼說得準呢。”其實我也知道叫人永遠不要xxx,是違背人性的,是隻有不被荷爾蒙左右的紙片人才能擁有的設定,畢竟有句老話叫狗改不了吃屎。可是他的真實誠懇未免讓我有些掃興。他說,他不想承諾無法做到的事。雖不剖白,卻有一種“君子一言,言出必行”之氣勢。

那時的我想,本來隻是情侶間無聊的對話,被他這樣一搞,倒成了我的記憶點,讓我深深記住了。

可是再過一段時間,要鬧過幾次矛盾後,我則有了新的見解,不做承諾什麼的,難道不是為了将來吵架立于不敗之地嗎?比如他做了讓我不快的事,我立刻批判他,“你不是答應過我不讓我傷心嗎?”他豈不是立刻失去話語權了。而且“傷心”一詞可适範圍太廣了。他遲到了我說我很傷心我,他離開我去工作我也可以說我傷心我,他一動不動我看他不順眼也可以說是我覺得傷心,隻要他承諾了,從此我就是道德制高點,他要永遠接受我的審判,這大坑他哪會跳,論小心謹慎,還得是他啊。

唉,我這思緒,是越飄越遠了。我知道我最近極其愛回憶,有時候都要懷疑,我是不是要死了,在那人生跑馬燈呢。

文若和我爸媽相處得很是和諧,說起來我們四個朋友中,我覺得文若是話最多的,不管老人小孩,她都喜歡主動找些話題聊,而我則覺得沒有尬聊的必要,大可以安心沉默。

我爸媽不說話時,文若會提些問題,諸如你家電視是多大的啊,外面的枯樹是什麼樹,樹上落得是什麼鳥,誇我媽屋子收拾的幹淨,說我爸說話幽默。

也真是難為她了,換了我隻會尴尬地笑,我永遠是被提問的那個。我常覺得文若沒話硬說,不知是她心理上接受不了沉默還是有話痨屬性,反正我都替她累得慌。所以等我們暖和過來,吃過了飯,我立刻帶她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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