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股巨大的力從背後襲來,接着身上發出一聲聲悶響。
随後我身體向前傾倒,摔着地上的我肋骨差點斷裂,胸腔裡的血液也準備被拍出。
緊接着發尾頭絲被斬落,一把刀橫在我脖子處。
隻要靠近一毫,就能瞬間割斷我脖子。
我熟練地後仰轉身,抽走刀的同時一腳絆倒偷襲者。
她吐口鮮血,擡眼就撞上我冷冽的目光。
此刻她已是手下敗将,正探究地凝望着我,卻一句話不說。
“你是誰,你想怎麼樣?”
我拂袖擦去嘴角血漬,腳踩着她的背上問她。
我:“說話。”
“你終于回來了,下手還是這麼狠。”
聲音是從身後傳出的,楚姜從另一處出來,神情因見到我而喜悅。
見我沒說話,她淡淡開口:“在這裡,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能在這亂世中生存的女子,都有很強的本領。
我擡頭露出笑容,微微勾動起食指,向她揚起下巴:“楚姜你看看那邊。”
楚姜順着我手指的方向,而後愣了一下。
這個房間的暗器系統已經開啟,毒箭正對着這邊,隻有房間主人知道按鈕在哪。
我:“我第一眼便認出了你,因為我很早之前就認識你。”
楚姜一把抱住我:“你什麼時候記起的?”
“去蘭陵的車上。”
“你要留多久?”
“不知道。”
見我有些遲疑,楚姜馬上了然:“小萱啊,都是自己人,她的打法還是你教的。”
“嗯,似乎有了些印象。”
楚姜坐下後,把任雪的計劃簡單告訴我。
“所以說我加入這個遊戲也是她策劃的?”
楚姜:“嗯,這是你們共同努力的結果。”
戰國時期楚國盛行巫術,任雪作為人牲祭品最終被獻祭給天。
期間我曾救過她,因此背負命案而遭到通緝。
“所以通緝犯是我?”
“沒錯。”
【主線任務尋找另一個自己完成百分之九十】
在死之前,她見到了另一個任雪明白了一切。
完成靈魂轉移或者殺死其中一個同血緣身體可以實現長生,其中通過藥物來操控心智最容易實現。
之後追殺她的人找到轉世後的任雪,在藥物的控制下任雪恢複了記憶,同時也命不久矣。
現代世界的我雖然不記得她,但戰國的我認識她。
任雪若喚醒我,就會少死一個人去阻止這場靈魂浩劫。
于是任雪想到,通過現代技術打開溫核世界的通道。
以遊戲的方式邀請我,而不是藥物控制使我想起。
楚姜:“被她發現後,她奪取了任雪的遊戲主導權,想要來控制你阻止你的行動。”
“她應該就是另一個任雪吧。”
楚姜點頭後又繼續說:“然而就算現代基因改造延長壽命,也無法改變人的劣根性,他們隻會瘋狂想要剝奪,來滿足他們填不滿的欲望。”
我想起齊彬這五個基因體,就算用上最優良的基因培育,也依舊無法消除他們的貪婪。
原來一切都隻是為了長生,平行時空下的自己為了活着,會不斷剝奪另一個自己的生命。
無論古代還是現代。
楚姜:“回溫計劃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出現,隻不過是治愈類小遊戲并不出名。”
我想也許任雪以前玩過,随着虛拟技術的發展,開辟和通往另一個真實世界也不是沒可能。
這也是她能想到的最溫和最令人接受的方式。
“她生前找了可靠的人代替她完成後面的任務。”
“協議書上的這兩個人是白喻叢和王裕安,”楚姜指了指上面的畫像,“遊戲最初的管理人員是他們的父母,鑰匙自然交給他們繼承,如果你出了問題他們會出馬。”
溫核世界裡告訴我心髒重要的人居然是白喻叢。
“還有,遊戲的終點是東方理想國,雛形就是按照你的想法,任雪生前說把聖火定在你最熟悉的環境。”
“後來白和王覺得這個模型不錯就用了。”
大學時期我丢失的初代理想國模型,原來被白喻叢和王裕安嫖走了。
“任雪後來知道二十年前鄭志受到另一個他的追殺,所以也考慮了他。”
“張芯施想謝意他們呢?”
“他們雖然沒有被追殺,不過我想你也很早之前認識過他們。”
楚姜頓了頓,幾秒鐘後開口道:“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訴你,王裕安的爺爺王富貴,王氏一族守護了栾樹林上千年,張芯與聖心有着牽絆因此受到庇佑。”
“施想和謝意的身份我還不知道,我覺得應該和聖火有關。”
“點燃聖火是第一方案,因為聖火屬于楚國最高的淨化力,如果點燃它便可以消除世間一切邪祟。”
現在的情形,越多來越多人都被卷入紛争。
隻有徹底根除,才不會有那麼多人深陷其中。
“關閉遊戲通道是下下策,關閉隻是暫時的,溫核世界裡有無數個這樣的通道,他們仍然可以剝奪靈魂抹殺生命。”
“如果這次聖火沒有點燃,你們可以從栾樹通道回到平台關閉遊戲。”
我望着楚姜,心髒止不住地跳。
現在隻有我熟悉理想國的運行原理。
想要阻止聖火燃起,必然會有人來殺我。
【主線任務尋找另一個自己完成百分之九十五】
我回來以後,張芯剛想叫我。
她手中的栾果就越飛越遠,我們五人跟随這果實來到栾樹林裡。
沉寂的靈體瞬間被喚醒。
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将士累骨的場景,他們的靈體世代守護這片土地。
“可惜有些靈體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逐漸馴化成殘暴的模樣。”
施想剛說完,恍惚間,虬枝野蠻的樹枝将空間分割出雜亂的線條。
我感到身體被抽空,眼前一黑,瞬間跪倒在地。
【玩家所有的技能已消失】
發出嘶嘶的哀鳴的秃鷹,正在空中盤旋。
荒野掩映涼意,蕭瑟與孤寂浸入我的肌膚。
周圍是岩壁鑲嵌着形狀怪異的石塊,裡面大大小小的溶洞,組成無數條地下長廊。
洞内的地面被溶解成褶皺狀,如同被凝固的層層海浪。
背後的反派勢力終究還是按捺不住,白喻叢和王裕安大概可能失守了。
我模糊的視線努力适應周圍強烈的光線後,巨大的洞廳裡那酷似任雪的女人出現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