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洛洛挑眉看着兩人:“真是巧啊,看來我的客…朋友們都會流星街的語言。”
“很簡單哦。”伊爾迷指向了旁邊堆高的書,“畢竟我一個人也在流星街待了很久才遇見花鈴呢。”
被珍愛的書籍沒有料到平日冷清的屋子今夜來了客人,仍保持着上次被主人摩挲的那頁,章節是:諸神黃昏的序曲。
庫洛洛垂眼,鴉羽似的睫擋住了他眼中的波瀾,不知道在想到了什麼,他突然笑了:“是啊,很簡單。”
庫洛洛上前合上那本書,拉起花鈴:“睡覺吧,明天還有事要做。”
可能因為生存條件艱難,流星街的小孩都沒有什麼性别意識。三人睡在一張床上,伊爾迷選擇睡在兩人的中間,躺得很筆直,雙手交叉放在腹部。
伊爾迷真是個怪人。平日脫線的思考方式總會讓人覺得她随意且不羁,但她的脊梁總是筆直挺拔,動作細節也像受過标準禮儀教導。
到底怎樣的家庭才會孕育這樣畸形的果呢?
花鈴看向枕邊的書,它們的邊角已經被翻閱得生出不規則的小缺口,卻又整整齊齊地摞放。與之不同,庫洛洛就是拿着标準的貧民窟小孩逆襲劇本的正道主角。
…………
“她還沒醒呢,俠客。”
花鈴睡眼朦胧,往發聲的方向看去。
逆光處,金粽卷發的男孩倚靠在門欄,身體被庫洛洛擋了大半,他抓着自己淩亂的頭發:“好吧。我今天帶你去個能淘到好貨的地方。”
他說完後便向庫洛洛身後瞟去,原本故作愁苦的表情突然變喜悅,朝花鈴努努嘴:“好了,現在醒了。”
聞言庫洛洛轉身,他同樣也笑道:“花鈴,今天先和我們去找點東西,好嗎?”
兩人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花鈴,俠客更是可憐兮兮地說:“我可是起了個大早,就是為了來找你們玩呢。”
他像邀功搖起尾巴的小狗,整個人陷入亢奮,忽視庫洛洛無奈的笑容,神神秘秘地從屋外推進來了
一個輪椅。
有點粗糙,材質像從不同地方拼湊出來的,俠客背着的手上布滿細密的劃口,臉上卻是驕傲的神情。
花鈴捧場地看了下俠客推進來的輪椅,轉而摸向俠客的頭,将他像小狗的毛輕柔撫順:“好厲害!謝謝俠客。”
“對嘛。富蘭克林還覺得我因為一點小傷大驚小怪的。”俠客不認同似地搖頭, “畢竟花鈴再怎麼能忍痛,還是會感到不舒服呀。”
連花鈴自己都覺得沒事的傷,俠客出乎意料地想到了很多,輪椅上也有柔軟的墊子。
“欸?”俠客看向花鈴的腿,驚疑一聲,“花鈴已經換藥了嗎?那我帶的藥膏就沒有用武之地了啊。”
花鈴的傷處已經被潔白的繃帶仔細纏繞起,隐約還能聞到藥油的味道。
庫洛洛接過俠客掏出的藥膏放在一旁,淡然地說:“今早在家守着沒事幹,幫忙換的。”
注意到庫洛洛悄悄看過來的眼神,花鈴也對他道謝,自然也沒有錯過他悄然變紅的耳廓。
“話說伊爾迷去哪裡了?”一下注意到少了一隻存在感很強的黑貓,花鈴問庫洛洛。
“他說有事要幹,一早就走了。”庫洛洛回想起早上伊爾迷的語氣,暗自皺眉。”
見花鈴眼神擔憂,俠客急忙安慰:“别擔心了,她的實力強得吓人。”他打了個寒顫,惡寒地補充,“昨天晚上,野蠻人窩金都差點被她打服。”
…………
被拉出門,應該說是被推出門的花鈴看向眼前分明與周圍沒有不同的垃圾山,再看見兩人像尋到藏寶圖般興奮的神情:“這裡有什麼特别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