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死亡,也會讓所有人,因我們的死亡感到恐懼。”
庫洛洛臉上還殘留着一點懵懂詫異的神情,每個字卻被他咬的格外清晰,似乎他不加考慮地說出了這句話,或許這個誓言早已吞埋在了舌下,他可能默認将自己也放在逝去者的位置,卻将“恐懼”二字咬得最重。
“所以不必懼怕死亡。”庫洛洛說。
不過這句更接近于他的喃喃自語。
“去鑒賞室吧。”俠客推着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兩人離開走廊。
俠客迫不及待地推開門。
一個小電視笨重地立在教室角落,一個寸頭少年穿着背心坐在第一排。
原本聚精會神的她聽到推門聲,循聲看過來。
俠客挑眉,随後跟來的庫洛洛則笑着打招呼:“喲,我就知道是派克。”
派克朝三人笑:“小庫、俠客、花鈴,你們都來了?”
清澈的女聲從她口中傳出。
“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哦,派克。”花鈴也回應她。
“诶——?怎麼連派克也知道花鈴啊?”俠客不滿地說。
“多多指教哦,花鈴。我的名字是派克諾妲。”派克先是向花鈴介紹了自己,才回複俠客,“畢竟薩拉薩說有個像娃娃一樣漂亮的女孩子來到這了呀。”
“門一被打開,我就知道她是花鈴了。”派克比出“耶”的手勢。
“薩拉薩?!”俠客生無可戀,但還帶着一點僥幸問,“應該不會所有人都知道花鈴了…吧?”
派克的笑已經回答了俠客沒問出的問題。
庫洛洛捂住嘴,但看着俠客囧囧的表情還是忍不住洩出笑意:“也不用這麼擔心,好吧,确實需要擔心下那群孩子。”
“擔心什麼?”花鈴還在狀況之外。
“流星街很少能見到漂亮的東西。”庫洛洛保持着捂嘴笑,“她們可能會一窩蜂來看你。”
花鈴皺眉:“可我不是物件。”
她可以被無限神化,被衆人當作神來頂禮膜拜;也可以被依賴,接受一切信賴與愛;但她絕不能被觀賞,被當成随意把玩的物件。
“是的,”庫洛洛眼睛睜大了一瞬,随後他的感到自己情緒起伏地更加鮮活,胸腔中心跳撞擊着肋骨,意外、保護、摧毀糅雜在一起,
“所以你可以随着你的心意拒絕或接受。”
讨人厭的幼稚的庫洛洛又把他的「蜘蛛」纏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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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利卓爾。”
數排燭火在講道台上的黑影背後明明滅滅,在數階階梯的起伏後,燭光斷續勾畫出身居高位者的輪廓、溝壑,密密麻麻的皺紋的陰影也擋住了他的五官,絲綢衣服随着他交握的雙手,臃腫地堆疊在一起。
神父利卓爾繼續說着。
“那名為庫洛洛的孩子,好奇心極強且熱愛學習,将來必成大器。那些他獨創的想法,連我也多次為其驚歎。”
“或許應該把把孩子傳喚到長老會,聽聽他的意見,或許有所啟發。”
“還有個…新來到流星街的孩子……淩裡花鈴……啟示…….”
“會對嗎?”
利卓爾厚厚的胡子耷拉下來,視線轉到長老背後飄忽不定的燭光,看着它滾燙的蠟油彙聚在花旗松桌面上,卻沒有留下一點痕迹。
長老喉間發出倒帶的磁帶般蒼老的聲音:“流星街眼下要面臨的問題多如牛毛。要是能找出破局之法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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