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羅亞半跪在無縫的金屬地磚上,細涼的寒氣浸入赤裸的膝蓋,她脫下手套的手攀上精怪的脖頸、手腕、腳踝,摘下了鐐铐,用溫暖的手心貼合着與鐐铐相連的部位,偷偷擡頭觀察柩,柩似乎沒有不适,但目光也沒停留到她身上。
“那我們要逃嗎?”西塞羅亞試着挽留柩停滞在實驗品和前同夥上的視線。
“嗯。”
花鈴戳了一下骸胸腔透明的膜,有韌性,像層果凍一樣保護着裸露的内髒與骨架,似乎是聽說過的材質。
其她實驗員見西塞羅亞一直不過去,反而給實驗品解開了束縛,疑惑地走過來。
半跪的西塞羅亞迅速繃緊了身體,不動聲色地滑伸出一條腿蓄勢。
“不過不是現在。”花鈴捏起骸的臉,嘴唇貼近他的耳朵,
“别緊張,我需要休息。”
見狀西塞羅亞松了口氣,假做出伸展腰背的動作,不滿地回答過來的人:
“找到答案的話,就先把她們解開放回托兒所吧。”
“你在幻想童話故事嗎?”裝作寫報告實則一直注意着這邊動靜的維洛皺眉回頭,構思着怎麼反駁她的愚蠢。
花鈴貼着骸的耳朵,用幾乎隻能同一陣營的三人聽到的音量說:
“想知道血液是否時媒介,他們還會找其她人驗證的,我們會被留下,作為失敗後的續選方案的。
對吧,mukuro?”
既然之前能有所改變,那請你聽好了,将故事繼續向有利于我的方向發展吧。我可不想狼狽地逃走哦,胡亂将我拉進不滿情緒的小孩。
花鈴淺笑着打量暫時困住她們的實驗室,更惡意地抱緊六道骸,因裸露空氣而冰冷的肌膚貼近,大大小小粗粝的血痂弄疼了她:
怪不得這麼充滿戾氣呢,看起來過得很不如意哦,小可憐。
寂靜無聲。
實驗員們沉默地思考着。
“對,放回去。”
“可行性高。持續觀察。”
确實需要将兩人送回托兒所。
似乎是看她們毫無反抗能力,實驗員甚至沒有重新為她們戴上鐐铐,像提着一塊死肉一樣将六道骸扔到房間裡,當然,花鈴安穩地被西塞羅亞抱住。
“用不了多久的。”我會想辦法出去的。
花鈴垂下眼,安撫着耳旁跳動的心髒。
安穩落地。
托兒所其她小孩早在實驗員到來時就四散縮在角落,即使他們已經離去,仍在顫顫後怕。
說是托兒所,實際是個小型監獄。
小又冰涼的荒地,擠滿了如鹌鹑般瑟瑟發抖的小孩,但她們又不肯抱團取暖,倔着那股勁,警惕守着自己的劃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