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透視她體内的魔力流動,就能發現她持着魔杖的左手經脈中,其實隻運轉着很少一部分魔力。
使用一個需要魔杖的魔法時,就不能使用另外的有杖魔法。這是歐洲魔法界公認的理論,哪怕是鄧布利多也表示自己不能同時使用一根魔杖發出兩個截然不同的魔咒。
但萊奧卡蒂亞知道在非洲,那裡的巫師使用的,是一種無杖的手勢魔法。
那讓萊奧卡蒂亞很好奇。
确實,她可以同時使用兩隻手。
萊奧納多教她冷兵器時,要求她兩隻手要同時使用兩種兵器。可以兩隻手都用一種,也可以長短互補。區區雙手寫字,這種簡單的事她8歲就能做到。
所以,萊奧卡蒂亞最擅長的,是分心控制自己的身體。
既然手可以,那魔力也可以。
格林德沃可以全力攻擊她,也可以分心給斯内普扔幾道力度不那麼大的魔咒,其中對魔力和意念的精準把控可是老頭用一輩子摸索出來的訣竅。
偷師而已,随時随地。
在面對格林德沃這種強度的對手時,用兩根魔杖同時施咒,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
但,她可是提出了M·A·F·I·A魔法陣的天才!
萊奧卡蒂亞在各色魔咒的空隙間看向斯内普,用目光點了點他手中的魔杖。
斯内普握着備用魔杖,抵禦那些對比下來堪稱溫和的魔咒,摸出自己的魔杖。
‘就這一次,我知道你隻聽我的,’他在心裡對黑刺李木魔杖說,‘但你就聽她的話吧,就這一次。’
他身前的盔甲護身虛幻下來,目前還做不到一心二用奇迹的小少年向格林德沃用出一道強力的飛沙走石,同時将自己的魔杖用力抛向萊奧卡蒂亞。
數道藍色魔咒朝斯内普飛來,其中兩道和他的‘飛沙走石’在半路裝上,相互抵消産生的爆炸幹擾了斯内普再次施咒的時機,他隻來得及勉力發出一個不完全的盔甲護身,然後蜷縮起來,護住自己的頭。
但狠厲的攻擊打在了突現在他身前的金色盔甲護身上,那抹金卻紋絲不動。
同時,斯内普隻聽見萊奧卡蒂亞尖銳的咒語,和無數破空的嗖嗖聲。
他擡頭,發現萊奧卡蒂亞身前那個血紅的類似魔法陣的圖案裡,正源源不斷的射.出無數鋒利的箭矢和長短刀劍。
萊奧卡蒂亞那隻淌着血的右手緊緊攥着斯内普的魔杖,将魔力灌輸進那個魔法陣之中。
而格林德沃被兵器浪潮包圍,一時無計可施,隻能像萊奧卡蒂亞剛剛那樣,用盔甲護身擋住火力。
幸好沒過一會兒,萊奧卡蒂亞就脫力地坐下。
“就這個。”
她一副入土為安的表情,用下巴點點那個消散了一半的魔法陣,懶洋洋地看向朝她走來的格林德沃:“阿不思讓我别說,也别用……呃啊,不行了,頭暈,好餓。”
法師藍條太短,還好她還小,藍條還能漲漲上限。實在不行就氪金,以後搞點能随時補魔的煉金物品。
格林德沃伸手揉她的雞窩頭:“我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呢,不就是煉金陣的變形嗎?這也值得保密?”
對格林德沃來說,看幾眼就能解析其中的原理,一老一小還費心瞞着他,哼。
“當然值得,這可是我們白巫師打黑魔王的壓箱底手段。”萊奧卡蒂亞有氣無力地靠在斯内普腿上,“給我靠會兒西弗勒斯,我好暈。”
格林德沃扒着她的臉打量幾眼:“魔力消耗太大。回去弄點魔藥喝就好。”
确定小丫頭沒事,他就放開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還暴露了底牌,你傻不傻?”他指的是萊奧卡蒂亞的手。
“你又不是敵人,這也催我全部的底牌,而且不用這個也沒辦法打斷你的節奏啊。”
她可都觀察到了,格林德沃在魔杖爆炸後就轉火斯内普,這點空隙讓她得以休整幾秒。老頭還是心軟了,在戰場上誰給你這點兒時間啊?都是趁你病要你命的好伐?
萊奧卡蒂亞單手叉着腰,任由斯内普彎下腰抓她的手臂,用傷口清洗劑澆在她血肉模糊的手掌上,滋滋聲響起時,升起難聞的紫色煙霧,她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咧嘴笑着。
斯内普瞧不得她得意的模樣,于是狠狠一握她的傷口,捏得萊奧卡蒂亞劇烈一顫:“嗷!疼!”
“但薩盧佐小姐看起來不怎麼疼的樣子,”斯内普狠狠把那些木刺挑出來,“一隻手換一個不那麼慘烈的敗局,你還挺得意?真不知道分院帽當時在想什麼,它就該把你分去格蘭芬多!”
“當然得意,”萊奧卡蒂亞大聲逼逼,“上次跟這老頭用魔杖互指的可是鄧布利多!”
格林德沃正在把場地複原,聞言回頭:“那倒不是,那是上上次,上次是你媽媽,就在你出生那天。”
萊奧卡蒂亞:啊?
你說我媽一個孕期魔力混亂、且即将臨盆的女巫跟你用魔杖互指?
……
好吧,不愧是我媽!媽咪最厲害!
萊奧卡蒂亞想打聽點内幕,卻被斯内普一瓶魔藥怼進嘴裡:“生骨靈,你的指骨被炸裂了,不想以後玩不了雙魔杖施法就閉嘴喝掉。”
萊奧卡蒂亞眼淚汪汪:“嘔……”
魔藥的味道讓她忘了自己想問什麼,但這麼一聽她出生那天似乎很熱鬧。說不定她出來之後,她先是被她爸抱着,她爸又給女士抱,就是不知道老蓋頭有沒有抱抱剛出生的光屁股小萊奧。
嗯,還是别了,總覺得這人是真的吃小孩兒。
喝完藥,她高高興興地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灰:“走,回去吃點宵夜就睡覺了。蓋勒特,你要住客房嗎?”
老頭一臉嫌棄:“不住,你家到處都是麻瓜味,我在意大利又不是沒房子。走了。”
等他移形換影離開,萊奧卡蒂亞才悄悄跟斯内普咬耳朵:“那咱們自己吃宵夜,不帶他了。”
斯内普很想敲開她的腦袋看看她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人家格林德沃是會在意一頓宵夜的人嗎?!
她聳聳肩,暗自腹诽老頭沒少吃他家飯,然後跟斯内普複盤今天的練習。
斯内普:“你管這種程度叫練習?”
萊奧卡蒂亞:“放松朋友,沒死就算是練習。”
她的盔甲護身越來越熟練了,再來幾次說不定就能無聲瞬發。斯内普想起她今天下午打網球的那台自動發球機,提議她用那個練習。
當然,斯内普的表現也很不錯,雖然他倆全程被按着摩擦,但如果對手不是格林德沃,斯内普差不多能吊打霍格沃茨大部分高年級學生。
還有最後扔魔杖那裡,萊奧卡蒂亞朝斯内普豎大拇指——好的那隻手:“好兄弟,咱倆配合真好,一個眼神就知道我要什麼。”
斯内普呵呵:“你當我是看不懂眼神、還不會用腦子分析狀況的白癡嗎?”
“你的大腦真靈活,”萊奧卡蒂亞繼續誇誇,“人美聲甜心地善良的斯内普先生,”她低頭躲過斯内普拍她腦袋的手,“咱們以後多練練打配合,我覺得咱倆的配合程度相當好,說不定能組團刷食死徒呢。”
斯内普面無表情地掐她臉:“你覺得還有下次嗎?在這種事情上,我是不會沖在前面的。”
萊奧卡蒂亞轉念一想,也是,斯内普或許更适合刺客流,而且保護我方奶媽人人有責,誰會想不開讓奶媽上戰場?
從地下室回到别墅,萊奧卡蒂亞的手已經差不多好了,隻剩下幾塊飛速愈合的破皮。她握拳又放松,覺得手跟新的一樣有勁。
于是大手一揮:“沖!吃宵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