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還是有點緊張的,畢竟萊奧卡蒂亞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她跟格林德沃很熟,萬一今天不是面試,而是boss現場直聘……
牙白,他還沒做好上學第一天就見童年偶像這種事啊!
但緊張歸緊張,身為布萊克家一員的氣勢還是要拿出來的,雷古勒斯整理整理校袍,又重新打了領帶結,才按照斯内普的說法打開門。
門後沒什麼三堂會審的大場面,甚至兩個沉迷于用魔法互毆的家夥連眼神都沒分給他一個,倒是雷古勒斯吓了一跳,趕忙關上門防止魔法波動洩露出去。
“會用盔甲護身嗎?”離門比較近的斯内普轉頭問他,同時一甩魔杖,将萊奧卡蒂亞的霹靂爆炸擋下,“我以為我們能八點半結束的,但不巧的是——四分五裂!——她今天精力旺盛——粉身碎骨
!——你去找個地方坐一下——”
雷古勒斯看看除了書櫃以外的廢墟,不知道自己該坐去哪兒,但他很有自保意識地縮進離他們最遠的角落裝盆栽。
“還有空閑管别人?是我還沒能滿足你嗎?這可真是讓我傷心呢。”萊奧卡蒂亞滿口騷話,但下手異常狠厲,“Expulso!(飛沙走石)”
雷霆般耀眼的藍光激射向斯内普,他趕忙變出幾道石牆,又往自己身上套了好幾個盔甲護身。
然而這道咒語瞬息之間将所有石牆打得粉碎,像撕一張紙那樣簡單,斯内普大腦飛速運轉,而後,“咒立停!”
在藍光消失的同時,萊奧卡蒂亞揚起濃霧,身影隐沒在霧氣中,斯内普一邊補盔甲護身,一邊從魔杖中吹出旋風,保證自己周圍不被霧氣幹擾視線的同時,将濃霧吹散——
人呢?
下一秒,一點寒意停在他後頸上。
萊奧卡蒂亞握着一把沒出鞘的匕首,惋惜地輕歎:“這裡正确的做法應該是立刻離開霧氣的包裹範圍,或者在自己周圍用厲火咒,或者其他保護性咒語,你就能通過視覺和聽覺判定方向。”
斯内普沉思:“那是因為你第一時間撤離霧氣範圍了,但如果對方就是想近身……我覺得那個火盾護身也很不錯。”
“想用也可以,但前提是,你得熟練掌握攝魂取念,不要求像我這樣,也得高于資深傲羅的水平。”萊奧卡蒂亞挽了套花刀,“還有一點,你要小心對方身上的煉金制品,就像我手上這把匕首,擁有能打破盔甲護身的特性。”
斯内普很不滿:“勞駕,誰家巫師會像你一樣用冷兵器打近身戰?你是全世界巫師裡最邪典的那個。”
萊奧卡蒂亞更不滿:“我用冷兵器已經對你夠好的了,你想試試你的盔甲護身能不能擋子彈嗎?”
斯内普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你别亂說。好了,該把這裡複原了,馬上就該宵禁了。”
萊奧卡蒂亞看看角落裡的雷古勒斯,朝他勾勾手指頭:“小雷爾,來。”
雷古勒斯踏過滿地廢墟,站在她面前,眼神激動地仰着小腦袋:“是要開始對我的考察了嗎?”
萊奧卡蒂亞根本就沒良心,敷衍地拍拍他的妹妹頭:“會用修複如初嗎?不會也沒關系,讓西弗勒斯教你。你的考核就是這個。”
自己往後一靠,一把沙發椅接住她,一邊啃葡萄一邊把沙發椅飄起來,完全不影響斯内普的施工。
斯内普用魔杖指她:“這裡有你一半,别想把事扔給别人做。”
萊奧卡蒂亞伸出兩根手指堵住耳朵,粒粒飽滿的葡萄浮在她嘴邊,正好一口一個:“我不。”
雷古勒斯很有脾氣地梗着脖子:“我可不信你這麼簡單就會接納我。”他又不是傻子。
萊奧卡蒂亞死魚眼:“真就這麼簡單,因為本小姐人美心善,不忍心讓小帥哥的祈求落空。”
雷古勒斯還來不及疑惑,斯内普就啧了一聲:“别聽她的,她隻是懶。”
“随你怎麼說。”萊奧卡蒂亞支着腦袋把腿搭在扶手上,露出校袍下的半截褲管,“雷古勒斯,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雷古勒斯心念微動,遲疑一會兒:“我隻是……我什麼都不想得到,隻是,我認為黑魔王并值得效忠。”
他臉色更蒼白了,“他、他對爸爸和伊萊恩·羅爾的爸爸用過鑽心剜骨。為什麼他要這麼做?明明他們都是高貴的純血啊。”
“因為‘純血至上’隻是他收攏你們純血家族的一句口号啊,”萊奧卡蒂亞慈愛地垂頭看着這個小男孩,“你們在他心裡不過是一枚枚棋子,無論是丢棄還是吃掉對方的棋,都無所謂的。”
雷古勒斯倒也不是那麼難過,畢竟他内心深處想廚的另有其人,但他還是為布萊克家、為貝拉特裡克斯不值。
“湯姆是典型的獨裁者,他隻是坐在王座上,抛出一點讓純血家族擰成一股繩的口号,就能讓你們為他撕咬魔法世界越來越多的混血和麻瓜種,打擊以鄧布利多為首的白巫師,他是既得利益者。”
萊奧卡蒂亞勾着脖子咬葡萄:“隻能說他追求的是自己的極緻,而不是巫師的利益。”
雷古勒斯仰望着她,還帶着期待:“那格林德沃呢?他的理論裡隻有巫師和麻瓜的區别,不分血統……”
萊奧卡蒂亞兩指分開,一指豎在側臉,一指擡着下巴:“那是他以前的理論。”
把麻瓜趕盡殺絕?麻瓜就不會奮起反擊?真到了魚死網破那一天,誰知道麻瓜的科技樹能歪到什麼地方去。
就像奧本海默那一炸告訴格林德沃的:你認為魔咒能阻擋核輻射嗎?
誰也不知道格林德沃在萊奧卡蒂亞出生之前看到了什麼,又在她出生後看到了什麼,畢竟老蓋頭吃過預言的虧,再不會輕易相信所謂的未來,但萊奧卡蒂亞覺得他闖進費德麗卡的産房可不僅僅是為了當她的仙男教父。
呃,教爺爺,别差輩了。
“他和媽媽隻能保證在二十年内逐步公開魔法界的存在,單是平衡巫師和麻瓜的關系這一點就會讓他們殚精竭慮——戰争結束了,但巫師不一定能坐上人口爆炸式增長的快車。”萊奧卡蒂亞扔了一顆葡萄給斯内普,“在一切塵埃落定前,巫師必須有坐上牌桌的資本,而不是沉浸在内鬥之中。”
用奪魂咒操控政要這種方式不能說沒用,隻能說性價比不高,民主社會的弊端就是如果民衆不買單,政要就會腦洞大開。
對不起,沒有說地獄笑話的意思。
所以她沒時間去計劃怎麼除掉伏地魔,那是鄧布利多的事,最多出份力。
鄧布利多說懷疑伏地魔有後手,在密切關注後續的發展,讓萊奧卡蒂亞也别輕舉妄動。
萊奧卡蒂亞相當無所謂,這小卡拉米絕對挨不過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混合雙打,但格林德沃不是那麼有空,也不會插手英國的事,所以她等着鄧布利多在前面調查就好。
她隻在乎薩盧佐家能不能在未來到來的那一刻順利完成迎着時代浪潮壓力的躍遷,在乎來之不易的和平能不能延續更久,在乎——好吧——在乎自己身邊的人能不能迎接這樣的挑戰。
格林德沃和費德麗卡為她鋪了路。
她要更進一步。
Just,for the greatest go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