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敲了敲醫療翼的大門,裡面的龐弗雷夫人立刻揚聲說:“抱歉,請稍等一下——”
“我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我帶着雙面鏡,對面是萊奧的媽媽。”斯内普簡短說明關鍵信息。
“斯内普先生?波比,麻煩你開下門,然後你就去忙吧,這裡我會處理的。”他聽見鄧布利多這麼說。
龐弗雷夫人念了句咒語,白色的大門打開,斯内普匆匆跨過門檻,和龐弗雷夫人擦肩而過,兩扇門又立馬合上。
斯内普看清室内的情況後立刻震驚起來。
萊奧卡蒂亞被一大團透明的膠質包裹着,漂浮在半空中*。而整個醫療翼仿佛發生過爆炸,四散的家具殘骸上還冒着煙,隻有鄧布利多坐着的那把凳子是好的。
四舍五入也算得上暴力.拆.遷了。
萊奧,你還說你沒向格林德沃看齊。
斯内普腹诽,把鏡面轉向鄧布利多。
鏡子裡的費德麗卡就像沒看見滿地狼藉一樣,扒拉着鏡框,滿心滿眼隻有自己的女兒:“哎呀,萊奧長大好多。阿不思,看來你及時阻止了更強烈的爆炸。”
“你的消息真靈通,應該說是母女連心?”鄧布利多謙虛點頭,“不過,還是謝謝你的誇獎,我确實對怎麼照顧默然者有一定經驗——當然,你我都知道,萊奧并不是默然者。”**
默然者?斯内普默默記下這個沒聽過的名詞。
費德麗卡讓斯内普走近一點:“告訴你也沒關系,随你所想,我是在萊奧身上施加過血脈咒語。唔,你給她用了長效靜滞咒?”
鄧布利多用他那根造型奇特的魔杖探入那一大團膠質中,挑出一縷金絲般的長發,輕輕剪下幾根五厘米左右的碎發:“這個問題也許需要等萊奧醒來才能得到答案。費德麗卡,我們得先看看我們關心的問題是否存在,這是無意中碰到的好機會。不過斯内普先生,我想我得請你……”
“沒關系,阿不思,就讓他待在這也是可以的。”費德麗卡出聲打斷他的話。
鄧布利多那雙藍眼睛有一瞬間忽閃過疑惑的光彩,而後又恢複平靜:“哦?如果是你的要求,那斯内普先生,請站過來一些。”
斯内普就舉着小鏡子過去,鄧布利多将地上的廢墟變回原狀,一張小圓桌從牆角蹦跳着過來,停在他們面前。
随後,鄧布利多從袖子裡拿出了一隻撒着墨綠斑點的石碗,将它放在桌上。金色的發絲輕飄飄落入其中,接着,是幾滴殷紅的血珠。
“我和尼可實驗過,許奎厄亞之碗由血親施咒效果會更好,但現在我們也沒辦法挑剔這個。”鄧布利多向鏡子裡的費德麗卡解釋。
斯内普垂着頭裝不存在,心裡覺得此中一定有陰謀。
巫師想到千裡之外是種跟做飯一樣容易的事。他不信費德麗卡沒有門鑰匙之類的東西,更不信鄧布利多不能派鳳凰去接費德麗卡,再不濟還能走壁爐呢。
這個念頭轉了一圈,又多了一個分支——阿爾伯特都來英國探望過女兒好幾次,為什麼費德麗卡一次都沒出現?
是,她是會打電話或者寫信給萊奧卡蒂亞,地址和郵戳五花八門,連郵票都有好幾種,萊奧卡蒂亞有時也會坐飛機去費德麗卡的所在地。但,這麼幾年,在萊奧卡蒂亞口中——事實證明确實如此——非常關心疼愛她的費德麗卡一次都沒有踏上過英國的土地。
巧合?還是其中有什麼萊奧卡蒂亞都不知道的東西?
沒等他多想,晦澀冗長的咒語猶如禱告詞,鄧布利多的魔杖尖冒出晨曦般的金芒,與石碗透出的金輝交相輝映,斯内普勉強聽懂幾個古希臘語單詞,“祝福”、“宇宙”、“星星”。許奎厄亞這個單詞他似乎也在哪裡聽過,隻是印象淺薄,實在沒法想起當時的情境,不過聯系上下文,應該與星座有關。
直到石碗中的頭發和血液變成一灘折射出虹光的金色液體,鄧布利多才放下魔杖。
他溫聲囑咐:“斯内普先生,一會兒無論你遇到什麼,都要保證費德麗卡能看見全過程,好嗎?”
“我會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