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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人魚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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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聖誕節前的某個清晨,晨練的萊奧卡蒂亞和斯内普照例沿着黑湖慢跑,彌漫着晨霧的湖面靜悄悄的,幾乎看不清五米外的路。

但萊奧卡蒂亞歪歪頭,突然加速沖進霧中,似乎是抱住了什麼人。

斯内普來不及疑惑,就聽到她高興的聲音:“紐特,你終于來啦!”

紐特·斯卡曼德還是以前那副樣子,不離身的手提箱子加藍色長風衣,被抱着的時候有些羞澀和不知所措。

但很快他就回過神,震驚打量着萊奧卡蒂亞的發型,艱難地閉上眼,似乎想起了什麼慘痛的經曆,做足了心理準備才對上一臉無辜但滿肚子壞水的萊奧卡蒂亞:“你好,萊奧,你長高了不少,發型也,嗯,挺别緻的。”

夭壽,差點以為是格林德沃沖過來了。

邪惡小金毛嘻嘻笑了會兒才放開他,斯内普也慢跑過來,跟紐特打招呼。

“美女姐姐們呢?你不會讓她們乘箱子過來吧。”萊奧卡蒂亞迫不及待地扯他袖子,“今天是星期天沒課,我有一整天的時間認識新朋友!”

紐特向來拿萊奧卡蒂亞沒辦法,但也沒打開神奇的手提箱,而是指了指黑湖盡頭。

萊奧卡蒂亞踮腳看去,可一片白茫茫,什麼都看不見。斯内普趁機扯住她問什麼美女?

她歡快地說:“還記得我們一年級坐船的時候我跟你和莉莉說的加勒比人魚嗎?她們要來黑湖定居啦。”

鄧布利多說這消息他不打算公開,畢竟學生總會克制不住好奇心,還是别給每年都在勤勤懇懇撈學生的巨烏賊添加工作了。

但告訴斯内普還是可以的,萊奧卡蒂亞知道他不是多嘴的人。

隻是,嗯,偶爾會對具有神奇能力(特别是有部分可以入藥)的神奇生物具有濃重好奇心。

果然,斯内普開始問紐特加勒比人魚的眼淚是不是真的能讓人起死回生。紐特被問得一臉生無可戀,隻能說那都是傳說啦傳說,而且不老泉已經毀了,一滴都沒有了。

他們說話時,湖面泛起漣漪,金色的魚尾無聲劃破霧氣。

一如傳說中的水澤女神甯芙撥開湖沼踏水而來,半人半魚的美麗生物從湖水中支起上半身,眼神平和又帶着好奇,一一掃過岸上的三個巫師,定格在萊奧卡蒂亞身上。

“但龐塞德萊昂的金杯還留存着。”

她開口,聲如天籁,魚尾一轉,靠近岸邊。

萊奧卡蒂亞也往前走,變出一把小凳子坐下在人魚小姐面前。紐特似乎不太贊成她的舉動,不過還是跟萊奧卡蒂亞一樣坐下。斯内普沒坐,站在萊奧卡蒂亞背後當背後靈,不到一拳的距離方便他随時拉起萊奧卡蒂亞跑路。

坐下後才能看出這位人魚小姐的眼睛是一種漂亮的橙紅色,虹膜外圍的顔色偏深,靠近瞳孔的顔色偏淺,瞳孔卻又是極深的黑色,随着光線變化忽大忽小,貼在眼周的黑色發絲像一道道蔓延的水波紋,有一種妖冶的非人感。

“也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能親眼看看,畢竟那也算是了不起的古董。”萊奧卡蒂亞看看他光裸在空氣中的肩膀,“最近英國的天氣還是挺冷的,你介意我給你施個保暖咒嗎?”

人魚小姐搖頭,大概是不冷,轉而好奇地伸出手,虛虛觸碰她的眼角。

冰冰涼涼的指尖像不期然飄落的雪,萊奧卡蒂亞忍不住眨眼睛:“我叫萊奧卡蒂亞,是個巫師,你呢?”

人魚小姐放下手:“我們沒有名字。”

沒有名字很正常,因為她們不需要,人魚之間不會用人類的方式和語言交流,她們靠發出次聲波精準召集每個同伴,隻是人類的儀器會記錄這些次聲波,這也是為什麼她們要搬家的原因之一。

萊奧卡蒂亞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盒什錦水果糖,打開蓋子,先倒出來一顆吃掉,又分了兩顆給紐特和斯内普,才伸向人魚小姐:“這是糖,如果你喜歡的話這一盒都送給你。”

人魚小姐沒有拒絕,帶着水珠的白皙掌心上落下一顆紫色的糖果,細細嗅聞片刻,學着萊奧卡蒂亞的動作放進嘴裡。

新奇的味道讓人魚小姐的瞳孔劇烈抖動,藏在發間的耳鳍也忍不住張開。

人類女孩兒眼睛彎彎,像是喜歡這樣的反應,上半身微微前傾把那個鐵罐子遞過來,在掠食者面前毫無防備地露出脖頸和胸口。

“一罐裡面大概有幾十顆糖,你回去可以跟其他姐姐分享,你們喜歡的話我下次給你們帶别的糖吃。哦,如果你們喜歡人類的熟食也可以跟我說,我請家養小精靈們送過來。”她食指點着下巴,“我記得書上說你們可以吃熟食,太好了,我們可以一起吃下午茶。”

那個跟女孩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子語氣不善,完全沒有被人魚與生俱來的魅力吸引,眼睛隻放在女孩身上:“你哪來的時間吃下午茶?你不是說要把lap本的功能再完善一下?還有那堆沒處理完的煉金材料和炸廢的煉金爐,别指望我給你處理。”

女孩充耳不聞,自顧自說着:“唉,可惜我的廚藝不太好,不然我可以把鍋搬過來野炊。有了,可以用新買的錫制坩埚煮火鍋。”

“錫制……不要用魔藥學坩埚做這種事啊!”男孩大喊,但味道聞起來沒那麼生氣,起碼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生氣。

女孩還是沒理他,蹲到岸邊,人魚小姐幾乎可以感受到她呼吸時的氣流灑在臉上。

“我得回去吃早餐,一會兒阿不思也許會過來看看,他是霍格沃茨的校長,是一個白胡子老頭,他是個挺友善的老頭,有什麼住不慣的地方都可以告訴他。紐特不常在霍格沃茨,可能以後和你們溝通的人是海格,海格是個體型很顯眼的半巨人,也是個好人,就是有時候會太過熱情。可以不理他。”

“阿不思和黑湖裡的人魚協商過,巨烏賊也不會無故攻擊除了魚以外的同事,你們應該能友好相處。靠近城堡的水下建築是學生寝室,喏,這家夥就住在裡面。那邊的能見度很低,應該也看不見你們,但如果你們想找我玩,可以敲這家夥寝室的玻璃。”

“一般來說不會有學生在黑湖裡遊泳,如果看見學生落水也不用擔心,巨烏賊會去撈他們的。”

絮絮叨叨說了一通,萊奧卡蒂亞幾乎把所有注意事項都念叨出來,這原本是紐特的工作,好在他并不在意這個,他已經跟這些美麗的女士打了太久交道,知道比起他這樣的老頭子,更喜歡像萊奧卡蒂亞這樣的年輕人。

人魚小姐沉默且認真的聽着,直到萊奧卡蒂亞表示自己說完了就點點頭,不知道從哪找出一顆金色的海螺塞給她,才甩甩尾巴沒入湖水,消失在水中。

斯内普無情吐槽:“看,人家被你煩跑了。”

萊奧卡蒂亞:“一邊去,除了你不會有人嫌棄我這種無敵美少女。這顆海螺真好看,就是有點大,縮小了做成手鍊吧。”

行動力超強的薩盧佐小姐坐到桌子前享用早餐時就已經戴上了漂亮的海螺編繩手鍊,還從珠寶匣子裡找出來幾顆珍珠穿上去。

莉莉和潘多拉都很喜歡,捧着她的手看個不停,最後用變形術做了一模一樣的,三個姑娘笑嘻嘻地湊在一起臭美,萊奧卡蒂亞說這是姐妹款,代表她們深厚的姐妹情誼。

莉莉轉動手鍊上珍珠,悄咪咪問:“斯卡曼德先生怎麼來了?”

萊奧卡蒂亞非常誠懇:“不知道欸,來找阿不思玩噼啪爆炸紙牌吧?”

潘多拉彈開一隻想吃她手上的面包的貓頭鷹,直覺萊奧卡蒂亞沒說真話。

下午難得出了太陽,萊奧卡蒂亞喝補鈣魔藥喝得頭疼,于是帶着書和筆記本離校出走,攤開四肢趴在黑湖旁,小腿晃呀晃,享受大不列颠冬日裡難得的陽光。

厚厚的書瞟在面前,一隻羽毛筆在字裡行間批注着萊奧卡蒂亞的心得感悟,偶爾變換顔色在書腳的頁碼上畫朵小雛菊。

曬着曬着,她翻了個面兒,世界颠倒過來,藍天和白雲無邊無際的桌面,太陽是,嗯,桌子上的荷包蛋。

嘩啦。

從水中而來的人魚躺在她邊上,好奇地湊過來看她的書,萊奧卡蒂亞餘光隻看見白花花的一片,一個激靈,趕忙坐起來脫掉身上的外袍蓋在人魚小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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