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火燈點燃後,靜等黑暗降臨。
舞蹈就要開始了。
阿伯是一個身體非常弱的人,這一點祢生感同身受,她在看阿伯的第一眼就知道。
但是他卻能跳一整晚的神樂舞。
祢生的眼睛注視着火燈中正在舞蹈的阿伯:這明顯不符合常理。
一個世界能自然運轉絕對是有自己邏輯的:突破常理的奇怪發色和眼瞳,炭治郎神奇到能聞到對方是否善惡的鼻子。
這一些都可以用天生來解釋。
但是一個病弱的人卻能夠不停歇地全力跳一整晚的舞,這就完全不符合邏輯。
除非阿伯使用了别的力量。
祢生蹲在地上撐着腦袋想着這個問題,卻完全沒有結果。
“爸爸為什麼能跳一晚上舞呢?”炭治郎看了祢生一眼,他聞到了疑惑的味道。
“我也不知道呢,炭治郎。”伯母伸手把他和祢生兩個人都往傘下拉了一把,防止被雪給凍着,“你可以明天去問問爸爸哦。”
第二天。
阿伯出乎意料地沒有隐瞞他能跳一整晚舞的原因。
“呼吸是有方法的,我的呼吸好像和火神大人融為了一體。”他把炭治郎抱回懷裡,摸摸他的頭。
炭治郎沒有反應,說明他沒有聞到謊言的味道。
這是真話。
畢竟人類都可以轉生了,祢生開始轉換方向思考這個世界神靈存在的可能性。
“祢生,炭治郎。”阿伯把她胡亂發散的思緒喊回來。
“我的時日已經不多了,”他指了指自己耳朵,“隻是這副日牌耳飾和神樂舞,你們一定要傳承下去。”
阿伯語氣很認真。
生命快要走到盡頭的人,腦子裡會有這樣的直覺。
祢生之所以稱呼那是上輩子,就是因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當時是斷氣了。
隻是靈魂沒喝孟婆湯就穿越到了這裡來。
那麼這個世界的人們是不是也可以再次活下來,隻是沒有上輩子的記憶。
祢生已經是死過一遍的人了,對于死亡已經沒有了恐懼的心理。
她祝福阿伯來生能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她遺憾沒辦法給上輩子的父母盡孝。
她也在期盼閨蜜阿渠這輩子能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
入春之後,山林裡的萬物複蘇,相較于春天多了不少的樂趣。
伯母也忙碌起來,她要照顧尚小的祢豆子和打理家務,總是把炭治郎交給早慧的祢生看管。
他還是太小了,祢生也不敢冒險拉着他去森林裡,總是和阿伯在一起。
新年那晚的舞蹈給炭治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舉着一把扇子,學着阿伯的樣子蹦跳着。
祢生在旁邊看着,手裡正在采擇過來路上采集的香椿。
這是一種隻要陽光雨水充足就會發芽生長的植物,有自身獨特的香氣。
這個地方人們的飲食偏清淡,因為近代發展不均衡的原因,他們居住的地方又在山林之間,說白了就是很窮,所以也沒有多少餘錢能夠去買香料來滿足味蕾。
這漫山遍野生長的香椿便成為了炭治郎最喜歡的食物。
祢生上輩子因為病弱的原因清淡飲食慣了,倒也并沒有特别不适應這一方面。
隻是一些生活上的細節,她花了不短的時間來做心理建設。
祢生把香椿芽擇好送到廚房,伯母正在裡面做飯,“真好呢,今天中午可以多加一個菜了。”
她摸摸祢生的頭表示誇獎。
穿越到現在為止,最頭痛的估計也就隻有一件事。
認字。
認識文字就可以閱讀書籍,而書籍能夠基本建立起對于這個世界的認知。
祢生往和室的方向走,她實在不知道用什麼樣的方式才可以去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