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迷糊中有人将奶嘴塞進自己嘴裡,被餓了很久的阿渠遵循本能開始吸吮起來。
她心态放得很平,既然現在是個嬰兒,那就别搞成年人羞恥的那一套。
在這個高危世界活下去才是王道。
再一次醒來時,睜開眼看到的不是天空,而是一張充滿好奇的小臉。
“媽媽,妹妹醒啦!”看到她閉上的眼睛睜開,杏壽郎直起身闆去喊母親。
煉獄瑠火從和室外走過來,手裡還在搓奶瓶,她滴點奶在手背上測溫,确定不會燙到阿渠才過來喂奶。
嬰兒是要每隔四個小時喂一次的。
等到整瓶的奶喝完,瑠火将她從嬰兒床裡抱起,語氣和緩地說:“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母親了。”
“你的名字就叫做祐子,煉獄祐子。”
杏壽郎現在還隻是一個沒有大人腿高的小不點,他跳起來想要在妹妹面前露臉:“我我我,我是哥哥!”
很活潑,還沒有日後沉穩的樣子。
瑠火抽出一隻手摸摸杏壽郎的腦袋,走到一邊坐下來,讓這個心急的小孩好好看看自己的妹妹。
他擡起一根手指想要戳戳阿渠的臉頰,但是伸到一半又停住了,杏壽郎忐忑不安地看自己的母親,“媽媽,我會不會弄傷妹妹呢?”
瑠火看着自己的兒子,用眼神鼓勵他繼續說,“她看起來隻有一點點大,臉看上去就像是面團一樣。”
“但是我生來就要比别人強一些。”他伸出自己的手,小小的臉上滿是憂愁。
煉獄瑠火是個眉目很冷淡的女人,嗓音也很有距離感,但是卻擁有一雙火焰般的眼睛。
不像煉獄家一脈相承的容貌,那種正在熊熊燃燒的火焰;而是燒紅的炭火。
這樣的炭火才會成為煉獄杏壽郎内心持之以恒的精神原動力。
兒子對于自己的認知和初現的保護意識明顯讓瑠火感到意外,她告訴杏壽郎:“我很高興你對于自己有了明确的認識,但是祐子并不是面團。”
她把懷裡的嬰兒遞到兒子面前,“雖然比你弱得多,但是祐子也有保護自己的力量。”
“隻要杏壽郎不故意欺負她,祐子是不會受傷的。”
杏壽郎是一個擁有健全精神的人,這與他的母親瑠火有很大的關系。
妹妹黑色眼睛正看着自己,他鼓起勇氣,小心翼翼伸出手指碰了一下她圓圓的臉頰。
輕得沒感覺到。
阿渠眨巴了一下眼睛。
但是自己這位新哥哥明顯很高興的樣子,“祐子的臉頰真的超級軟的!”
他高興地在和室裡面走來走去。
瑠火面帶微笑地看着他,自己的兒子對于家裡這位新成員的接受良好。
等到這份興奮褪去了一些,杏壽郎再次走到阿渠的面前。
他明顯對自己的新妹妹有很大興趣。
瑠火這時候叫他:“杏壽郎。”
肅然的聲音讓他下意識擡起頭挺直腰闆,“是,母親。”
瑠火抱着阿渠,面容也不複剛才的柔和,變得鄭重起來:“祐子的腿有先天性的殘疾,可能永遠都隻能坐在輪椅上。”
“杏壽郎,你要保護妹妹。”
不隻是杏壽郎,就連阿渠眼睛都睜大了。
她還以為一直感覺不到雙腿,是因為自己餓到沒知覺了呢。
*
阿渠已經是上一世的名字了,現在應該叫祐子。
對于自己的腿,反正她沒有什麼别的感覺。
因為現在她隻是一個連站都不會的人類幼崽。
煉獄槙壽郎在祐子睡覺的那段時間裡給她做了個全面的身體檢查。
兩條腿沒有任何條件反射會有的反應,經過醫生檢查是先天性的殘疾;她會被扔在垃圾堆旁邊,應該是親生父母無力供養這麼一個女兒。
她經常被瑠火抱着在室内室外走來走去,熟悉每個和室的格局,杏壽郎就會跟在旁邊蹦蹦跳跳。
他比祐子要大兩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