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成了婚就得有出息了，在父親這女兒就是沒出息。”

“這丫頭嘴貧的很。”王君被言壹逗笑，指着她朝着一旁站立的夫子笑道。

旁邊默不作聲的楚君岚，有些意外的擡眸瞧了言壹一眼。

印象中的言壹沉悶寡言，幾乎從不會說這樣俏皮讨巧話。

垂下的眼眸閃過溫柔顔色。

原來她也會有這樣俏皮的一面。

一旁的夫子說着慰帖的話：“世女還是和王君親近呢。”

王君一向嚴肅的神色顯露出幾分驕傲：“那是，到底是我的女兒。”

接着他看向楚君岚：“郎君既然嫁過來王府，就好好的侍候好壹兒，盡快為王府開支散葉，我也好盡快抱上孫兒孫女。”

王君說完，楚君岚遲了片刻，他喉結滾動，公式一般擡起嘴角答話：“是，父親。”

短短三個字，在言壹這裡愣是聽出了幾分艱難的味道。

“這才是好孩子。”

在王君這坐了一會，出來的時候他單獨留下楚君岚，說是兒郎家說說話，借此把言壹攆了出來。

“父親有何事？”

王君微笑着招呼楚君岚坐下：“你坐下，我兩說說話。”

他依言坐下，等待王君的下文。

“楚郎可知道自己為何會嫁進肅清王府？”

“兒的體質太過稀有珍貴，唯有嫁進肅清王府才可能保住自己平安。”楚君岚斟酌着答道。

“是啊，當時還是你母親親自上門找的王爺，談定的這門婚事，王府給出的條件你們楚家也很滿意。”

說到這，楚君岚已經隐約猜到王君為何将他留下，果然下一句王君便道：“明日就是回門，我其實不太希望讓别人知道王府的這門姻親其實有名無實，楚郎，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楚君岚坐在那，雖然王君語氣平和，卻依然讓他覺得壓抑，準确來說這種感覺自他來到洛川起便沒有消散過。、

即使洛川再大，留給他的空氣卻非常逼仄。

“楚郎？”王君神情嚴肅的看向他。

他回神，沉默的點點頭：“兒明白。”

王君的神色緩和了些：“你明白就好，這麼做對你，對楚家，對王府都是好的。”

楚君岚附和着點頭，表示認同。

他出去後，王君凝神想了片刻喚來夫子。兩人一陣低語，夫子得了令，點頭退了出去。

言壹站在外面，楚君岚掀簾出來自胸腔吐出一口濁氣。

“他和你說了什麼？”言壹問。

他走上前，看向她似是玩笑般的語調：“他同我說，應該想法子盡早圓房。”

言壹聞言微微睜大雙眼：“真的假的？”

楚君岚笑看她：“自然不是真的。”

如此私密之事也要聽人安排那和傀儡木偶有何區别？

“隻是問了我來王府還适不适應這些話。”

“那便好。”

語氣聽着也是松了一口氣。

“…嗯。”

還沒走兩步，言壹就與他岔開方向。

“你去哪？”楚君岚問。

“要出去一趟确認點事，你自己回去吧。”

“去昨天去的地方？”

“是。”

他想了想提議道：“遠不遠？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說着頭也不回的往王府外走去。

看着言壹離開的背影，楚君岚掩下心中落寞，獨自往他們的院落走去。

他可以感覺到自昨日見面起，言壹對他的疏遠和淡漠。

她似乎并不想與自己有過多的接觸。

雖然客氣禮貌，卻沒有一點見到曾經認識的人的寒暄，對于對方過去多年的關心閑聊，甚至不曾提到一點點過去。

若不是她新婚夜掀開蓋頭那一刻的失态，他真的會以為自己隻是她新認識的一個陌生人。

剛走到王府門口的言壹就聽身後有人喚她。

“世女，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