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言壹看向楚柔,滿臉諷刺:“她們如此輕視你的兒子,毫無緣由跑上門來公然要在你們面前将他帶走,如此輕慢無禮,楚家主,這樣了你也覺得可以商量?”
“這,這。”楚柔一臉糾結,看向嚴司長:“不知你們因何要帶走楚郎。”
不待嚴司長回答,後面那個短發女子就搶答道:“楚家主,你們當初擇親的時候可沒說要将楚郎嫁給肅清王府,我們這些人家的禮單你可是照單全收的,既然收了禮,我們來要人也沒什麼不可以的吧。”
“可,可岚兒已經是肅清王府的……”
她的話戛然而止,一柄彎刀已經架在她脖子上:“楚家主,你就說你放不放人吧。”
楚柔對上言壹吃人的眼神,兩難之下協商道:“我,我這就将你們的禮金退給你們。”
話音剛落,楚柔的一個手臂已經掉到地上。
在她的慘叫聲中,響起殘忍的聲音:“楚家主,你怎麼不明白呢,我沒有在和你商量。”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明晃晃是看向言壹的。
其他的楚家人已經白了臉色,站在一旁憋不出一個音。
劇痛之下,楚柔不想再引火上身,将這個皮球踢給了言壹:“嫁出去的兒郎,潑出去的水,既然岚兒已經嫁給言世女,我這個母親說話也不算數了。”
這樣全場的目光都看向的言壹。
架在胸前的雙刀已經明确了她的态度。
短發女子将頹靡的楚柔扔出去,甩着彎刀朝她奔來:“呵,拽什麼拽啊,沒了你老媽子,你算什麼?肅清王府又算什麼?”
她還沒到言壹跟前,言壹的雙刀就已經迎面劈過來,刀勢猛烈,僅僅一招便震的短發女子雙手發顫。
“你!”她顯得不可置信。
“我确實算不上什麼東西。”言壹刀鋒一轉便劃破她的手臂:“你有是哪路貨色?這麼點實力就敢在我面前逞威風?”
短發女子勉強應對,言壹趁她露出破綻,一刀劃爛她的嘴。
嚴司長見此連忙将短發女子擋在身後,怒瞪言壹:“住手!”
“世女她可是蘇衛的親姊妹,我們原本看在對肅清王的尊敬上,不想與你計較,隻要你答應交出楚君岚,我們便還是認同你世女的身份,可現在,你太不識擡舉!”
真是沒法忍,言壹甚至不想再多說什麼,掄起雙刀便上前。
爛了嘴的蘇家小姐招呼着後面的人,吐詞不清:“上啊,一起上啊。殺了她,天生冰靈體便是我們的了,一群慫包。”
一對一變一對多。
這幫養尊處優的貴族,野蠻起來根本沒有道理可言。
披着禮教的野獸罷了。
寡不敵衆,再加上狀态不佳。
言壹後背的傷崩開,臉色蒼白。
嚴司長見她如此似是于心不忍,惺惺仁慈:“世女,隻要你現在松口,一切都還來得及,我們并非要将是要針對你。”
“嚴司長,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很虛僞嗎?”言壹手中沒有絲毫松懈:“我母親剛隕落,血還沒冷你們這幫東西就來搶人,話說的再好聽,也是一幫畜生。”
“你用不着給我擺出僞善姿态,今日你們要帶他走,除非從我身上踏過去!”
她身上的傷越來越重,血色越來越多。
面對這些人的圍攻也越來越吃力。
楚君岚站在原地看着這些心如刀絞。
他本能的想要上前驅動神力幫她抵擋,可現在這幅軀體除了幹巴巴的揮舞四肢,什麼力量都使不出來。
從來到這裡起,無力感達到頂峰。
那些人的輕浮言語并不能讓他感到煎熬,眼睜睜的看着她傷的越來越重卻可以讓他度秒如年。
面前奮力對抗着維護着他的人,面前傷痕累累的人與四百年前那個仙侍的身影重疊。
這樣的場景為什麼還要重來一次?
難道自己還要在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消散?
為什麼這次自己還是這樣的無能為力?
他痛苦的想着。
他無法接受這些人打算對他做的事,更無法接受言壹再次為了自己而面臨消隕。
不,不能再這樣下去。
這是她的封神試煉,她不能死,自己也不能這樣拖累她。
那個倔強的身影已經無力的跪倒在地,面對着這群人的靠近,還在想着要站起來。
他挪了挪身體,最終還是停在原地,隻是摸索着拿出了他身上唯一一根法簪。
看着這根簪子,閃動着痛苦的眼眸似乎有了宣洩之處。
如果來到這裡被動的被人羞辱是他逃脫不了的命運,那麼這命運應當由他來承擔,由他來選擇。
她已經替過他一次,決不能再有第二次。
他看着手中的法簪握緊,毅然決然的朝自己的咽喉刺去。
他是高天神殿的主人,如果這是他的結局,用不着這些肮髒心思的人來将他辱沒,他可以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