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壹的靈力依然在楚君岚體内,時間回到三天前,他的寒毒也變成了原本的模樣。
趁着現在他還沒有寒毒發作,他的情況還沒那麼棘手,她裹着至陽紫火慢慢在他的靜脈裡遊走,緩慢的給他清理壓制着遍布整個經脈的料峭寒毒。
聽見他的話,言壹沉默了一瞬:“這樣不是我們兩都自在的關系麼?難不能神君還真願意和我結契呢?”
這話一出,楚君岚便無話可說了。
隻是沉默的側卧在旁,不再說話。
“神君認為我們這樣不妥?”
“你覺得自在便好。”半晌後,他似乎有些疲憊,聲音低啞道。
言壹支起上半身低頭無聲的看着他,他安靜的閉着眼,呼吸平緩仿佛睡着了。
窗外有靈力波動。
側頭看去,一抹幽藍晃晃悠悠從窗戶縫隙裡晃蕩進來,迎頭就撞見他們二人的難以言說的姿态,又跌跌撞撞去找門縫。
言壹手一伸他便落到她掌心,一手扯過被褥替楚君岚蓋上。
自己繞過他輕手輕腳走下來。
“诶,你,你們這…我不合适在這。”
他化作骨鍊纏在她手腕道。
她身邊這人衣襟都是淩亂的,古聞天匆匆别開眼卻又按捺不住好奇心:“诶,你們這是…?”
傳音的時候眉飛色舞。
可言壹并不打算和他深聊這個話題:“你今天有沒有發現什麼?”
八卦的心被潑了冷水,古聞天撇了撇嘴,嘴上還是老實回答:“有,你說的光明石确實被人調包了。”
“仔細說來聽聽。”言壹給自己倒了杯水。
“我去到皇宮的時候就看見大皇女和陛下在商議函谷關黑質異動的事。正巧這會三皇女也從宮外進來。”
古聞天說到這裡看了言壹一眼,賣了個關子:“你猜三皇女進宮室為了什麼事?”
“為了什麼事?”
古聞天擡頭用下巴指了指楚君岚的方向。
言壹皺眉,想起這幾次來新婚宴請的時候見到三皇女的情景。
每一次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别扭。
以及每次圍堵楚家都有她的影子。
“她今天特意進宮,就是為了阻止你和這位神君的婚禮。”古聞天饒有興趣的瞧着言壹的神色變化:“還極為積極的和陛下說想這位這樣的體質,不應該就這麼單獨放在一個大世家裡作為一個人的夫郎,而是應該作為一種資源,最大化利用。這樣才可以最大化的為大商誕生出天資優秀的下一代。”
說到這裡,言壹立刻想起了上次循環在鎮守司看見的那個黑衣人。
難怪,難怪。
那個黑衣人十有八九就是三皇女。
這樣就可以解釋她沒有去圍困三皇女,第二天在楚家卻沒有看見三皇女手下的人。
言壹捏着水杯的手有些泛白,片刻後問道:“陛下和大皇女是什麼态度?”
“大皇女沉默沒說什麼,倒是陛下神色顯得有些猶豫。”古聞天回憶着:“隻不過似乎是有顧慮,到底還是開口說了三皇女的不是。”
他們顧慮的就是肅清王。
大麗又出了高手,肅清王的就顯得更加重要。
她眼眸微沉,飲盡杯中茶水。
等到保住肅清王的命,一定要找機會展示自己的實力,不能再陷入回門那天那樣被動的局面。
“那顆被調包的光明石呢?”
“嘿。”古聞天笑道:“既然都被我知道被人調包了,哪有不管的道理。”
說着從骨鍊中擠出一塊拳頭大的泛着白色熒光的石頭。
“喏,正版光明石在這裡。”他眉宇間有些微的得意:“我趁着那些人不注意,将它順了出來。”
言壹握住這顆光明石,心下總算安定了幾分,贊揚道:“不錯。”
“害,幫你就是幫我嘛。”
“說來也奇怪,明明光明石事關重大,那三皇女在發現光明石有異常的時候竟然默許着那田苗離開,竟然沒有想要阻止。”
“她知道田苗調換了假的光明石?”
“應該不知道是假的,但是她應該發現了光明石有問題。”
一聲冷哼。
言壹心底給這個三皇女狠狠記了一筆。
聊完正題,古聞天又湊過來打量着她打趣道:“啧啧,我說為什麼這一大早就把我差使出去呢,原來是在這成好事…啧啧。”
說着是特意看了一眼在那休息的人。
結果一眼卡過去,古聞天就愣住了。
之前一直閉着眼休息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此時正直直的看着他兩翻身坐起來。
“他是看見我了嗎?”
“不然呢。”
不知為什麼,古聞天在他的視線下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心虛感:“怎麼辦?他走過來了。”
“……”
言壹沒有搭理他,隻是看向楚君岚:“你醒了?”
楚君岚沒有回答她,視線一直在她和古聞天化作的骨鍊之間來回穿梭。
如果他沒看錯,這個骨鍊是一個鬼修。
而這個鬼修既然可以被她帶進來洛川。
他們,是結契的關系…
心猶如被一排排細密的針刺穿,紮的他一瞬間有些喘不上氣,有些冷意的眼眸看向骨鍊:“他是誰?”
他話音剛落,古聞天便主動化成鬼修的模樣,自我介紹道:“我叫古聞天,額,和言壹一塊闖洛川的人。”
楚君岚沒有接話而是看向言壹。
“這是我的結契對象。”言壹看向楚君岚道。
楚君岚周身的氣場又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