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是葉昀撿回來的,至于在哪裡撿的不清楚,但撿回來時人穿的花枝招展,大家都以為他是個姑娘。直到後來兩個弟子在入廁時起了言語争執,最後争執不下導緻要比命根子的大小,這元若看不下去就當着那兩人的面将他的寶貝掏了出來,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兩人瞬間偃旗息鼓,言歸于好,也因此再沒人敢說元若是女孩子。
此人性格孤僻,不善與人往來,嘴巴又毒,看誰都像人家欠了他八百斤大米沒還的仇恨态度,但唯獨對葉昀和九棘不同,言聽計從,百依百順,從不違拗。尤其是對葉昀,不管賞罰,從不說半個字不好,便是竹舍被葉昀打的隻剩下一口氣,險些廢了一隻胳膊成了廢人,也未有一絲一句的怨言不滿,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葉昀可好。
他心中感佩,反倒很欣賞他這孤冷耿直的性格,和絕對堅定的忠誠,便也不好與其計較,隻視他為朋友。
九棘見他進門,又朝他身後瞥了一眼,提醒道:“先洗過,再上樓去見她。”
楚琰一愣,半響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意思,遂提起胳膊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子濃烈的脂粉味堪稱刺鼻,他先前竟然沒發現,于是沖九棘感激的點了點頭,便去後院找水沐浴。
等洗過換好出來,葉昀竟然已經下了樓,正坐在桌邊同九棘講話,也不知說了什麼,隻見她眉眼俱笑,精神也好了很多。他心裡歡喜,幾步走了過去想在她身邊坐下,元若卻突然從門外進來,瞅了他一眼後一屁股坐在了葉昀邊上,然後沖他挑眉,一臉得意。
楚琰抿唇,走到剩下的一個位置上坐下,擡頭看過去,正對上葉昀分出來的餘光,他遂笑着問她:“你……好些了沒?”
聞言,葉昀又多分了一些視線給他,之前的欣喜尚未消散,眼裡卻少了之前待他的那份親近,遂聽她嘲諷道:“喲,我們的蘿蔔回來了。”
元若一愣,以為葉昀在罵楚琰,又看了楚琰兩眼,忍不住的大笑起來:“蘿蔔……哈哈哈,還真貼切。”
元若不知道蘿蔔的由來,楚琰卻清楚,臉倏地一紅。
見狀,葉昀眼梢睇了過去,元若趕忙捂嘴。末了問道:“人送回去了?”她晶亮的雙眼閃耀着星辰,這一次正對着的人卻并不是他。
楚琰有些略略的失落,正準備回答,葉昀又道:“軟香紅帳,香草美人,還以為怎麼着你也得過一晚徹底解了相思之苦才回來,不曾想你倒是快的很。”
聞言,楚琰又羞又惱,臉紅到了脖子根,見葉昀竟當着九棘和元若的面如此嘲弄他,實在氣的忍不住直呼其名:“葉昀。”
“混小子,閣主的名字是你叫的嗎?”元若鼓着腮幫子瞪過來。
九棘也擡眼看了過來,目光裡帶着些微的警告,似在提醒他即便是在山外,也該有尊卑之分、高下之别守禮才是。完全忽視了葉昀一個女孩子當着他們的面說那些放蕩之言才更不守禮,更應該被提醒警告需要矜持才是。
“怎麼?我說錯了嗎?見到你夢寐以求的姑娘,不想做點什麼?”葉昀瞧着他發怒,就覺得越想逗弄揶揄。
明明笑眼彎彎如月牙,好看極了,但這一刻,他卻覺得格外刺眼。楚琰氣的想反駁,找了半天又不知該說她什麼好,隻得道了句‘不知羞恥’,
“不知羞恥不知羞恥,你這話說的不下十次了吧,就不能換點新鮮的說來聽聽?”葉昀十分嫌棄。
元若也跟着附和,繼續沖他嘚瑟的挑眉:“就是就是。陳詞濫調,你不會就指着這一句說到老吧?”
“……”楚琰被氣的不輕,冷着臉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重重看了葉昀一眼,然後向着九棘拱了拱手,直接上二樓去了。
“喲,這還生氣了?我說錯了嗎?”聽着摔門聲,葉昀看着九棘,一臉無辜。
九棘搖搖頭,不予置評:“你自己說的話,你自己體會。”
“元若,我說錯了嗎?”葉昀不甘心,又問元若。
元若歡快的附和道:“沒錯沒錯,非常正确。閣主說的話,從不會錯,即便錯了那也是他聽錯了,理解錯了。”
“打住。”
“嘿嘿。”
“死蘿蔔,真小氣,我也覺得我說的話不僅沒錯,而且非常正确。死蘿蔔,臭死了。”
“就是臭的很,尤其是吃了蘿蔔放的屁,更是臭不可聞。”
“嗯……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