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互相知會過了,還溝通好各自的身後事,那就開始吧。”慕容禅重新坐回位置,在轎中下命令:“畢竟光陰易逝,早死早享受。”
葉昀嘴角抽抽,果然是個睚眦必報的笑面虎,夠狠,夠毒。
古濯似乎也沒料到慕容禅會如此說,稍微愣怔了一下,可如今他已經與他結盟,自然不會質疑他的命令,一擡手,示意手下出手。
“對,殺了葉昀,滅了三七閣,為我等師父兄弟報仇血恨。”這時,十數江湖人中一人帶頭大喊。
“古門主,還等什麼,殺啊!”又一人附和,話畢一群人跟着沖了上來。
加加和減減年歲小,學藝時間短,武功勉強自保,普通兵侍倒也對付的了,但若是對上江湖高手,多少有些吃力。這兩人一直随侍她左右,如今遇險,她自然不會不管,眼見兩人不多幾個回合就敗下陣來,她不得不分心兼顧他二人安危。
如此一來,在紫衣衛和江湖人士聯手之下,她倒是占了劣勢。
“本宮一直以為葉閣主你很厲害呢,原來也不過如此嘛。”慕容禅坐在轎子裡看戲,見局勢對她不利,便開口嘲諷,還不忘提醒古濯也加入進來:“古門主,殺葉昀,你不去幫忙嗎?”
古濯一愣,忙笑道:“那必須幫。殺葉昀,人人有責。”說罷,一踩馬背,縱身也加入了激戰。
城南,梁家。
元若一身血污依靠在小院門口,用力拍打門扉。他是在閣主出掌的那一瞬間離開的,隻是沒想到,那幫人在他退走的地方也設下埋伏,若不是他輕功上乘,又學武認真,這才死裡逃生,怕是得交代在那林子裡。
“有人嗎?快開門。”他用力拍門,屋中卻不見動靜,心急如焚之下,他不得不一腳将門踹開。
他等不及了,必須快點兒把話帶到後,趕去暗樁帶人回去支援。閣主的實力他不擔心,可再厲害的雙拳也難敵對方不休不止的車輪戰。加之閣主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勢必會護住加加減減,可若如此,難免不能專心應敵,刀劍無眼,對敵時分心是大忌。
“有沒有人在?”元若走進堂屋,左右看了眼,并未見有人,于是又往裡頭的廂房去找,可他前前後後将屋子找遍了,連一個人的影子都沒有發現,他順勢往堂屋的桌子上摸了一把,肉眼可見的灰塵,足見這屋中最起碼有十多日沒有人住過。
心中一沉,這可如何是好,主子交代的事情沒辦法完成了……略一猶豫,決定暫時先撤,先去搬救兵為上,剛邁步至堂屋門口,忽然一個人頭從門頂掉了下來,他吓得大叫一聲,後退不及徑直往後摔了個四腳朝天。待仔細看清那吊着的竟是個活人,還是個不擇不扣的小姑娘時,元若立即從地上爬起來,氣道:“你有病啊,大白天裝死,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會吓死人的?”
“你才有病,不請自來,還踹壞了我家門,你是土匪,我要綁你去見官。”說話之人倒懸在房梁上,此刻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元若笃定道:“還有我自然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可你又不是人,你是土匪。”
聞言,元若自覺理虧,将門踹開,卻非他本意,隻是救人心切而已,想到葉昀的話,忙軟了語氣道:“踹門是我的不對,不過我有十萬火急的事情,不能耽擱,還請問一下,姑娘可姓梁?”
“可心涼?我憑什麼心涼?”那女子抱着肩,皺眉看來,見他語氣軟了,也心平氣和嘲諷道:“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有病要乘早看,藥要乘早吃。”
元若差點一口氣噎死自己,她這理解能力,不得不又複述了一遍:“姓,姓名的姓,我是問你,你是不是姓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