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甜兒知道他對自己作為大長老的事情極其不服氣,之前葉昀退婚,也是他在極力反對,如今看來,他與古漳,當是暗中往來已久,想到葉昀送回來的那封信,長歎一聲,便道:“其他四位長老,是什麼意見?”
三長老:“邱長老,這事聽你的,你看着辦就是。”
四長老:“我覺得老李說的,也不無道理,強者為王。”
五長老:“我沒意見。”
六長老:“既然來都來了,那就開打呗,誰的拳頭硬,誰就來當這第一。”
一人一言,一人一意,想到信裡提及的内容,邱甜兒又是微不可察的一歎,看來,還是小丫頭看的長遠,看的透徹,也罷,不破不立,這三七閣,也是時候換換血了,遂起身道:“既然諸位心意已決,那就明日在三七廣場比試吧。”
“那葉閣主呢?”
“諸位不必擔憂,既然我言已出,閣主屆時自然會到場。隻是屆時,生死有命,諸位莫要後悔便是。”說完,邱甜兒又看向李鬼,交代了一句便走了:“諸位的安置,就勞煩李長老操心了。”
山下,竹屋。
之前被毀掉的竹屋和石凳都被還原,此刻仍舊是綠山,綠水,竹屋,好心情。
可葉昀的心情一點也不好,因為她此時此刻正坐在重新修好的石凳上,十分惱怒又非常無奈地拔着雞毛。
沒錯,确确實實是在拔雞毛。
她一雙舞刀弄劍的手,竟然用來拔雞毛?葉昀越想越窩火,越想火氣越旺,就越想打人。
“阿昀,你拔完了沒?你都拔了快兩個時辰了,快點啊,水都要燒幹了,你再拔不完了,今天就吃不了飯啦……”楚琰的聲音從一側的廚房傳出來,催促個沒完。
葉昀恨不得立刻将手裡已經用熱水燙濕的野雞扔掉,踏行輕功離去,可當她一擡頭,看見滿臉黑灰的楚琰那雙眼睛,立刻想到昨日二人在車上打賭的事情,升起的沖動瞬間冷淡下去不老少。願賭服輸,她葉昀堂堂三七閣閣主,可不是輸不起的人,暗自一跺腳,咬牙繼續加快拔毛的速度,嘴上還不忘回應一句:“快了,快了。”
楚琰聞言,投來一抹懷疑的神色,卻并沒有其餘表現,隻是道:“要把毛根也拔幹淨,不然看着實在難以下咽。知道不?”
葉昀閉了閉眼,就差将手裡的毛當做飛镖給楚琰插滿頭,催催催,催你妹啊催,壓了半天,才将到嘴邊的怒罵壓縮成一個字:“滾!”
楚琰感覺到一陣強烈又及其隐忍的殺意,連忙躲進廚房,小口喘大氣。
他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催,這家夥能屈尊降貴按照他的吩咐願意拔毛已經不錯了,可不能再給惹炸毛了,要不然撂挑子不管,今日做飯的活可都變成他一個人的了,這可不行。遂整理好心神,自我安慰了一陣,慢就慢吧,水開了退火就行,水涼了再燒就行,天黑了吃晚一點兒就行,總之一個原則就是,千萬不能把外頭那家夥惹毛的就行。
重新坐回竈火内,仔細琢磨今日該怎麼吃這兩隻已經不算鮮活的山雞。如今秋意漸濃,用山藥、蘿蔔炖雞是最好的選擇,但是這家夥特别鐘愛冷食,每日的菜譜必然有一兩個涼菜,若是一定要吃冷食的話……楚琰忽然靈光乍現,想起前些年一同與父親去往楚地談生意,途徑秦嶺與巴山交彙處的一個小城,城中民風淳樸,飲食中和了楚地的辣和北地的辛,自成一派極具特色,尤其有一小吃,十分有名。
念及此,他心中已然有了決策,決定利用這個空擋,先備好調味料,調一個濃郁鮮香無比的料汁,屆時肥美勁道的雞肉一熟,即可和扮均勻,再稍稍腌制片刻,即可冷食美味佳肴。如是想,手上動作不停,找來今日從村子裡換來的香料藥材,開始準備。待手中輔料準備就緒,葉昀也提着兩隻光溜溜的山雞進了廚房,她一進門,就煩躁的将山雞扔入鍋中,有氣無力道:“給你半個時辰,若是吃不上肉,我就吃了你。”
不等楚琰接話,人就憤憤地出了廚房。
楚琰欲說話的嘴巴張了老大,卻一個字都沒發出來,隻得長歎一口氣,看着光溜溜的還沒有解剖的山雞,無奈的笑了出來,這家夥,拔毛三個時辰,讓他做熟卻隻給半個時辰,真是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