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連忙扒拉人,勸說道:“夫人息怒息怒啊!”
“噗嗤”,一旁的尤家二小姐捂着嘴笑了,“哎呀,你們家立不立得了功都還難說呢。”
甄夫人:“你胡說什麼!那可是神犬,立了大功的!”
甄夫人原本以為這隻是一起兇殺案,六扇門的捕快到附近搜到了屍塊,又來到家中查看一番并錄了口供時就突然來了一人通知這事得先交給錦衣衛處理,當時一聽,别提多開心了,問題一定很嚴重,給兒子捐官更加有望了!
“神不神犬的稍後再說吧,這裡面人都快叫沒聲兒了,還是大夫先進去吧。”秦休說完便想讓從太醫院抓來的太醫進去,穩婆連連忙請人進去。
“慢着!”甄夫人趕緊出聲攔住,笑着看向剛才笑出聲的人,眼睛冒着精光:“這靜娘說了,除非尤二姑娘親自進去告訴靜娘請求大夫進去給她看病,不然她絕不妥協!”
“是的,我同親家母一同進去時,靜娘就是這麼說的。”十分沒有存在感的尤夫人也出聲了。
秦休張大嘴巴:“還有這種事?不是騙我的吧。”
甄夫人:“你若不信,可以帶着大夫自己進去問,看是靜娘讓不讓大夫看,說不說要讓尤二姑娘進去的話。”
“她母親進去也不行嗎?有什麼講究啊?”秦休疑惑。
“靜娘說了,隻要尤二姑娘同意嫁給我兒便可踏進那門檻。”甄夫人覺得這樣絕對有十分把握拿捏住尤家,這尤二姑娘現在掌管着尤夫人母家兄長給的生意,甄家十分眼饞,一定要吞到手。
“對我沒用吧?”秦休已經蹿到門邊了。
甄夫人翻了個白眼,管家連忙道:“沒有的沒有的,您請您請。”
秦休一踏了進去,屋内血腥味不是很重,屋子裡有着一股腐爛之氣但被掩蓋住了,裡面人隔着屏風看到走近的人影就立馬強撐着虛弱又十分驚喜道:“是妹妹嗎?”
秦休走過屏風:“我不是你妹妹。”
靜娘看白高興一場,又脫力躺了回去。
“你為什麼非要讓你妹妹嫁給你丈夫。”秦休問。
靜娘:“我八字輕,誰都不克偏偏克我那丈夫,妹妹的八字極其旺他,況且……”
“況且我身體極差,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大夫當初就說就是生下孩子也會落下病根,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若我出了事,怕是看顧不了我這可憐的孩兒,讓妹妹嫁進來是最好的選擇,夫婿和孩子都能有個好歸宿,府裡也不用為着到處打點的銀錢發愁了,我夫能當個小官,我兒以後就用不着受苦了。”
秦休對此并不意外,所以聽了之後沒什麼别的表情,說了句話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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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若被迫接受着這禮部郎中一番客套,廢了好一番功夫才脫身,等走到那個小院的時候正巧看到秦休被産房裡的丫鬟轟出來,雖然她是嬉笑着的。
宇文若趕緊上前:“幹什麼!推搡人做什麼?”
秦休嘻嘻一笑,說:“也沒什麼,她們這反應很正常。”
“你這女子也忒惡毒了!少夫人還未将孩子生下,你就咒她胎死腹中!真是好生的惡毒!”甄夫人聽了丫鬟轉述的話之後坐不住了。
“這哪兒是我咒她呀!你們讓她先憋着不生要讨吉時,娘家妹妹來了她又憋着不生非要讓人嫁給她丈夫,我看還是不生為好,每個血緣牽絆住以後甄府也不好貪人家錢了。”秦休躲在宇文若後面露個頭,“再說了,憋了那麼久這胎心都弱得快沒了不得死裡面啊?”
甄夫人聽不得這話:“休要胡說!我孫兒吸取了正午最純的天地陽氣,就是大的死了,小的也不會有事!”
“唉,你說是就是呗,連金紙銀紙都準備好了,可不得讓大的先死啊。”秦休飛快地将從産房内順出來的幾張金紙疊成了一個個金元寶,向甄夫人扔去,“你們家貪得着人家手裡的生意嗎?”
甄少爺見母親被扔了金紙,連忙出來勸說:“俗話說得好,長姐如母,若靜娘死于難産,那尤二姑娘理應遵循靜娘遺願嫁與我共同撫養我與靜娘的孩子,于情于理這都很合适。”埋頭說完又縮回了角落裡窩着。
秦休:“嘿嘿~憋這麼久了生得出來活的嗎?”
甄夫人聽後伸着手想去掌秦休的嘴,但礙于宇文若立在那裡不動給擋住了隻好說:“你住嘴!”
秦休躲在宇文若身後左邊露個頭右邊露個頭:“略略略,這胎活不成咯~打不着打不着!”
尤夫人也來勸自己的二女兒,握住她的手說:“小妹啊,你姐姐眼看着就要不行了,趕緊同意吧!要是怕手裡的生意旁落給了甄家,不如還是先把生意交給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