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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我說,你出來就出來怎麼還多帶個小姑娘,誰家女娘啊?還挺好看的。”
裴應闌瞄了一眼聲音發出的方向,沒說話。
那人見他不說話便搖着扇子往他跟前湊:“诶你怎麼不說話?她看着挺小有十四了嗎?我給你說個十唔唔唔。”
“什麼時候來的?”裴應闌趕緊拿地圖糊住那人的嘴然後離他遠點。
“剛來沒多久,要不是先在營地到處打探了一番,真訂了親啊?都不知道你這家夥這麼嘿嘿~”那人也不氣惱,拍了拍裴應闌的肩膀。
裴應闌沒什麼反應:“不是問你。”
“那是……”那人往後一瞧,這不剛才他編排的人嗎,小腹一痛頓時起飛要往裴應闌身上砸過去,裴應闌往旁邊一躲,那人直接往後砸在地上:“哎呦、哎呦嘶——”
躲開後裴應闌才把話說完:“是問站在你身後的人。”
“一口氣把話說完會死啊?”那人爬了起來,“這小孩兒吃什麼長的力氣這麼大,還以為是個拖油瓶呢。”
裴應闌介紹:“蕭洛白,我在邊城時的好友,青州蕭提督的二兒子,剛才……”
“我都聽到了,他想給你說個親,不許答應别人!”把裴應闌掀開,陸離又去推蕭洛白,“他是我的!你要再敢給他說親,頭給你割下來喂狗!”說完轉身走的時候又把裴應闌推了個趔趄。
等人走了蕭洛白才說:“看着還挺可愛,可這脾氣也太大了,那圓不溜秋的眼睛真是白長了,不走路不出聲兒還以為是個大家閨秀呢,就那小身闆兒也太……”
“你往哪兒看呢?”裴應闌出手打斷。
蕭洛白被捅了一下,“我就回想一下。”
“你是不是覺得一拳被錘飛還不夠,要我給你加點料?”裴應闌威脅着說。
“是兩拳好吧?你上哪兒找的那麼大力氣的?”
不一會兒還沒說幾句蕭洛白:“她怎麼又來了?”
陸離瞪了一眼蕭洛白:“我想來就來,你管得着嗎?”
見裴應闌把上衣脫了露出有些浸血的布條,蕭洛白皺眉:“傷這麼重?”
“沒事,皮外傷呃——”裴應闌問:“怎麼了?”
“它在傷口上糊緊了有的都幹得貼上了。”陸離在說草藥。
“忙忘了。”裴應闌把手臂一擡,陸離鑽進去坐在他單盤起的一條腿上清理幹掉的草藥。
“繼續。”
蕭洛白:“到哪兒了?哦哦哦我就帶了兩百個人,和那群人還隔着幾座山呢。”
“他們有多少人?”裴應闌問。
蕭洛白答:“大概七八十人,有五六十不在山腳在半山腰,根本不是普通當兵的,大概是為了牽制錦衣衛,怕打草驚蛇所以沒敢靠太近。”
裴應闌:“錦衣衛能動的也就四十人,但禁軍不行,糧草辎重還有人,他們都必須看着以防逃散的江州軍反撲,糧草出了問題,江州水師也一定會出問題。”
“是啊,押送糧草的人進了江州沒一個出來的,糧食也沒到江州水師手裡,他們快斷糧了。已經讓我帶來的人抽一半往這邊趕了,天亮就能到,剩下的和錦衣衛一起應該能把那些人和逃散後與他們彙合的江州軍處理了。”
裴應闌點頭:“嗯。”
“好了。”陸離把傷口重新包紮好了。
裴應闌看她手上有點髒,抓過她手扯了截綢緞在上面擦了幾下,“剩下的東西我來收拾吧,聽話别亂跑。”
“我才不想收拾呢!”陸離親了一口裴應闌的臉飛快地鑽了出去。
蕭洛白:“大哥别看了人都走遠了,先把我袖子放開,擦了就擦了别一直扯着,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裴應闌把手一松:“抱歉。”
蕭洛白做作地開始吐:“嘔——”
“你害喜?”裴應闌問。
蕭洛白:“你可别糊弄我你倆不清白吧,還裝模作樣的‘忙忘了’,故意的吧?剛剛還碰她臉上傷口,在炫耀什麼啊?”
“怎麼了?”
“我可看見了你還是用嘴碰的,沒想到你還是個禽獸,她多大啊你就下手了。”蕭洛白對他指指點點。
裴應闌:“别亂說,我沒有。”
“你先把嘴角放下來再說沒有!在邊城的時候說好的好兄弟一起被小女娘們嫌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