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一個蒙眼的男人開口催促：“底下開始了。”

“知道了。”被稱為祭司的人順着往下的風勢，往火堆裡傾倒濕漉漉的藥包，甫一下去，火立刻被壓到熄滅冒出滾滾濃煙。

“叮鈴鈴——”伸手不見五指的山頂上逐漸聽到一陣鈴铛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你什麼時候成祭司了？”叮鈴鈴的聲音停了。

“陸離？聽說你改頭換面去了京城，沒想到會在這裡。”被稱為祭司的獨眼男人邊說邊抽出了劍。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陸離提着刀就往前沖，挂在身上的鈴铛串互相碰撞發出聲音。

“快！她在霧裡繞圈！别讓她的鈴铛響，聲音被風吹下去了錦衣衛的人就很容易清醒！”

“知道了。”蒙眼男人不耐煩地說，“一個小孩把你吓成這樣。”

“我的眼睛就是被她戳瞎的。”不受迷霧影響的獨眼男人咬牙切齒地分辨人究竟在哪裡。

“在這兒呢！”熟悉一下周圍環境的陸離聲音出現在獨眼男人的上方。

蒙眼男人趕緊上前擋住要直接劈下來的刀，剛一碰上被突然冒出來的另一個不但蒙住口鼻還蒙眼的人攔住了。

蒙眼男人手被陸離剛才砍的那一下給震麻了：“兩個人？”分明隻有一個人的腳步和呼吸。

陸離提着刀：“略略略，一個人多危險啊。”說完後不管那邊正在打的兩人，沖着獨眼男人走去。

獨眼男人尖叫着說：“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被大祭司趕出來！你現在脫離了陸家沒大祭司和她兒子護着，我就不信還打不過你！”

“你抓正常人給你試藥，還想像趕屍一樣驅策他們。”陸離擋掉劈砍過來的劍，踢開那人擡起的腿，“都沒練過吧，怎麼打我？一隻眼這麼久了連個準頭都沒有，也不知道抱上誰家大腿了光吃幹飯。”

“啊啊啊啊啊！”那人被氣得亂叫握着劍胡亂地揮，陸離往旁邊一躲，那人把劍砍進火堆裡，為免那人将劍抽離，陸離趁機猛砍一下劍身使其脫手，趁着那人倒退的功夫将劍拔出，把冒着濃煙的火堆攪得火星四濺。

往後退的那獨眼男人趁機往嘴裡塞了一把藥丸，一邊嚼一邊說：“這回可别想廢我武功。”

“難怪才幾年時間就看着年紀那麼大了，原來是吃藥催出來的。”陸離把劍扔下山崖大聲地說：“叫你祭司的人知道你才十幾歲嗎？”

“我一定要弄死你！”又拔出一劍的獨眼男人氣急敗壞。

“打不着，略——傻子才跟你硬碰硬。”從剛才開始就沒有聲音的鈴铛又開始叮鈴鈴地響，陸離劈砍完就跑不與人纏鬥，折騰了好幾個來回那人見打她不着便向她往霧裡躲藏的方向追去。

這邊裴應闌與蒙眼男人交上手後。

“你是錦衣衛。”裴應闌說。

“是啊，裴、千、戶——”蒙眼男人還欲再說，卻被突然竄出來的陸離給踩了一腳，陸離拉着裴應闌往後退，此時霧裡又鑽出來個獨眼男人朝蒙眼男人劈砍過去。

獨眼男人的劍刃一碰到蒙眼男人周圍的皮膚都炸裂開來，什麼都沒砍到的劍氣也震裂了一旁的石頭，蒙眼男人氣得一腳把獨眼男人踹了回去，趁機往懸崖下跳。這下不怕被劍氣碰到了震裂皮膚，陸離便跑過去補刀，“不能讓他對人瞎嚷嚷。”

“啊——”煙霧裡，獨眼男人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我可沒把他扔下去，留個屍體也一樣的。”陸離說得十分坦然。

還想審問幾句再殺的裴應闌：我真謝謝你。

陸離幹完事情之後沒搭理裴應闌，又一臉無辜地聞着味道把山頂上還沒熄滅的藥包踩滅并收撿之後就避開半山腰還在打的人下了山。

第二天，車隊也就順利過了那條路，剩下的在青州境内的也都是平坦的大路，江州水師總兵的兒子在青州府接餘府孫小姐和糧草共同護送回去，因此也能繞路到那裡短暫地休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