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禮啊?你們可差着七八歲呢,人家能等你嗎?你送的東西都給扔了,這是讓人從水裡撈的,挂水草上了,上面掐的花都被扯掉了,别的東西可都要麼泡水泡壞了要麼沉底了不好撈。”蕭洛白掏出一樣東西來。
“是七歲,沒有八歲!”總是被陸離強調是個老男人的裴應闌把昨天才送出去的長命鎖搶了回來。
蕭洛白翻白眼,我看你們都快玩兒完了,七歲八歲的有區别嗎?老男人,“沒多大差,過個幾年你就沒什麼吸引力了,街上哪個長得可以的她不看兩眼啊?”
裴應闌搶過東西躲回了房間,這是昨晚京城還沒來人之前倆人去了趟集市時他給她賣的,希望她能長命百歲。後來又吵着要看人群裡面的舞火龍,但人矮,在人群外面看不到熱鬧,要踩到他肩膀上去看,他隻好把兩隻手伸到背後攤開,一隻手拖着另一隻手,讓人從背後爬上來站他肩膀上,他扶住腳踝,下來的時候先滑坐到他肩膀上再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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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鎮撫司。
“大人,出事兒了出事兒了,你還坐得住,你那童、那跟屁蟲跟人打架跑皇宮邊上去了。”
正在看公文的裴應闌:“去就去了,她心裡有數。”
“她有數?那是她能說了算的嗎?那邊可有登聞鼓,還拉都拉不了,突然鑽出禁軍來攔住封路,那人跑的路線全是安排好的,那些路障放得也太明顯了。”
“什麼!?”」
「宮門外。
“高公公。”
“裴千戶來得正好,陛下召見呢。”」
「禦書房外。
“不巧,陛下現在不方便見裴大人,這把新的雁翎刀是陛下給您的賞賜,您可以先去見見您想見的人聽聽她想說什麼,不過您可别亂動,剛釘上骨釘,一動怕是得永遠爬不起來了。」
「裴大人過了今日可就是北鎮撫司的鎮府使了,去接人吧。」
「裴鎮府使,您得去清個場,提醒您一句,要讓她自己知道了那這這把柄可就不作數了,得換個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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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嗎?”陸離仰頭仰累了,問正在給她貼花钿的裴應闌。
“好了。”裴應闌在那魚鱗旁邊落下一吻,“要去院子裡曬太陽嗎?”
“我還想數破爛呢。”陸離把人往外推,她不是很想去外面曬太陽,等把人推了出去,她也沒多少力氣了,在地上癱坐了一會兒又爬到裡間去翻她攢的寶貝們養養眼。
被關在門外的裴應闌把頭偏到一邊,想起陸無說的讓自己别管太寬别去動她那些地裡刨的‘破爛’不然很容易情緒失控,雖然她也不想嫁了,但他還沒看過她攢的嫁妝呢。
“叩叩”,有人敲門,陸離正趴在地上用臉去貼那些比拳頭還大的白天顯不出亮光的夜明珠。
門開了一道三指寬的縫,露出一隻眼睛,伸出兩根手指去摳裴應闌湊到門邊的托盤裡的面果子,就在要碰到的時候,裴應闌一手摳住門縫一手把盤子拿遠,“臉怎麼了?”
“臉燒起來了。”門縫被掰大了,陸離幹脆伸出手臂去夠。
裴應闌把盤子拿地更開了,“放我進去,好嗎?我就在外間呆着。”
“那你别亂碰我的東西,你碰了它們就不值錢了。”陸離依舊抵着門。
“我保證不碰。”
“那好吧。”陸離往後退了幾步。
進了房門的裴應闌避開滾得到處都是的珠子好不容易走到圓桌旁的凳子上落腳,“你今天還什麼都沒吃。”
陸離的臉上開始現出一點點變紅又變成绛紫色的血瘀一樣的瘢痕,他放下托盤後又說:“要抱嗎?”
“要。”陸離跨坐在他腿上,拍開裴應闌要摸她臉的手後直接把手伸過去端起盤子來吃。
等陸離吃東西的時間,半邊臉包括額頭都爬滿了绛紫、深紅顔色不均的瘢痕,另外沒被波及到的半邊臉就是靠近耳朵的臉旁留了淺淺疤痕的那半邊,陸離小時候疼到發瘋的時候幹的,燙完之後就再沒顯現出瘢痕,但疼痛感卻是依舊,所以沒讓裴應闌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