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應闌:我就知道!他伸手把自己的外袍扯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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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隻蟲子的時候跑太快了,陸離一隻手掐住蟲子另一隻手也要立刻騰開去幫忙便松開其餘手指,在匕首往下掉的時候劃傷了手掌。為什麼要用手去抓?因為用手更容易拔出整條蟲子來,免得斷裡邊了還得劃開挖出來。
“這麼不小心。”裴應闌從身後拉過她的手準備給她包紮。
“反正也要流一陣,别浪費。”陸離順勢把人往後一拉,兩人同時躺倒在地上後她立馬翻身壓住人,舉着被劃傷的手,用另一隻沒流血的手掐着他臉讓他把嘴張開。
“你能不能有點女孩子的樣子?”等陸離不再按着自己後,裴應闌坐起身來把人抱了下去,“讓人看到了像話嗎?”
“我不在乎。”陸離一隻手被人扯着包紮也不管,她又坐到人腿上,“我又不是什麼好貨。”
“你不是什麼好貨,”陸離坐得比較遠,他也懶得費力氣把人丢開,“你不是什麼好貨那跟人交手往下摔的時候抖什麼?刀都拿不穩了還想跟人硬碰硬?”
“我沒有殺過與常人無異的人。”
“是嗎?”裴應闌把垂着頭不敢看他的那張臉擡了起來,湊近後才說:“我帶你去邊城之前你就殺過了吧,比如秦家村害死秦大夫婦的幫兇,不然陸家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跟着我,你壞了規矩被抛棄被趕了出去,在外面遊蕩了兩年隻有陸無在管你。”
“是又怎麼樣。”陸離也懶得裝了,把他掐住自己臉的手掰開,“你嫌我纏着你煩可以去皇帝那裡告狀,反正都是為了你們裴家能夠安穩卸下兵權的妥協,你大可以換一個人。”
她又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長“哦”一聲後又說:“哪家正經人家會讓府裡的女娘跟你糾纏啊?你個自己栓了鍊子的狗——”
穿好衣裳的裴應闌把人扯了下來,“誰教你的?陸家不關心朝堂上的事隻能教你打架,可教不出來你這麼知曉形勢說話帶刺,之前替你殺人你就拿這個威脅我,現在還敢再提。”
“你管不着。”
陸離要從他懷裡爬起來,但裴應闌扣住兩隻手腕不讓,等她要上腳蹬的時候被裴應闌翻身按住,剛一翻過來兩人就僵住了,門口就來了個人。
“呃……”那人摳着腿覺得十分尴尬閉着眼睛往後退,“打擾了,我去找别人。”
兩人頓時卸了力氣,各自爬起來坐在火堆兩邊誰也不看誰。
等入了夜,獨自縮在地上的陸離被抱了起來,被放到地上後馬着臉問:“做什麼?”
“過來睡。”裴應闌又拿繩子往她腰上捆。
陸離蹬着腿不幹:“我都是一個人睡的。”
“不行,将就。”捆完繩子後裴應闌也躺在旁邊,剛才他有一種錯覺,說話帶刺心眼壞是真實的她,搖頭晃腦沒事瞎樂又很關心人的懵懂少女也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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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一隻手拿着匕首劃開了綁在腰間的繩子,一個人鬼鬼祟祟地爬到剛入夜時她窩着的地方,從挎包裡摸出一串鈴铛往脖子上挂,然後悄悄從破爛的窗戶溜了出去。
又過了一會兒,裴應闌手往旁邊挪了了幾下沒碰到人後驚醒了,他晃了晃頭,陸離的血可以給自己驅蟲治病,但多少帶點毒性使得自己睡得昏沉,他掃了一眼四周,佩刀沒了。往外走去,屋外月光皎潔,但那泛紅的熒惑正往三顆湊到一起同樣紅色的星子旁邊緩慢爬去,映襯得山壁上在半夜還在燃燒着的“鬼火”更加陰森了,那個山洞什麼都沒有,她不會去。
陸離饒了一大圈,來到了天黑以前裴應闌說第二天要繞過去看看的地方。
“喲,還是控制不了自己啊?”白天與陸離交手的人攔住了去路,他對陸離身上挂的鈴铛很反感,如果她是清醒的,他就很難抓住她,隻能諷刺地說:“可真不怎麼樣。”
“我是個以自己利益為重的小人,不花裡胡哨的怎麼能行呢?沒有能力就是這樣的。”
陸離說着自己,但對面那人好像覺得是在說他,十分生氣地指着陸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