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夜探？”陸離問背後的人。

“不打算，不過既然你都這麼覺得，他們今晚可能就得擔心地睡不着覺了。”

“哈哈真缺德，好玩！”

天黑了許久後。

“嘭！”

陸離捧着一堆新買的東西踢開房門，“你兩隻手都空着怎麼都不給我開門！”

“出去沒幾趟東西倒是沒少買，不好好放就換你睡地上。”裴應闌把門關上。

“睡地上就睡地上。”陸離把新買的東西堆桌子上，“你都收拾過了不也挺亂的。”

“我什麼時候收拾了？”

“你們錦衣衛暗樁開的客棧還能進賊啊？”

“少東西沒？”

陸離挨個翻了個遍：“沒有。”

“吱”

裴應闌把食指豎起放在唇邊：“噓。”窗外有動靜。

等窗外偷聽的人走後，縮到裴應闌身後的陸離滴溜着眼珠子說：“怎麼還翻我們東西，得給他們整點藥，人那麼多我們肯定打不過。”

“等明天…還不清楚怎麼回事，别太過分。”

“知道了。”

兩人又站了一會兒，裴應闌攬着陸離的手拍了拍她肩膀，“人走了，畫你的圖去。”

*

茯靈在翻着兩邊帶出來的東西裡有什麼可以烤，“所以你丢了什麼進去？”

“西瓜霜，已經是我買的東西裡最便宜的了。”陸離把一包荷葉包裹的東西打開，是腌好的整隻兔子。

裴應闌去看了陸離埋的坑，沒人動過，等出去時就見兩人在商議烤好之後怎麼分了。

茯靈：“老大去吩咐事情了，後腿要留大一點，前腿也要。”

“不要，另一邊前腿也給你，我要先吃肚子上的肉，然後去睡覺。”

“上哪兒睡？”裴應闌的聲音行背後傳來。

“樹上，涼快。”

“不行，有蛇。”

“這裡連像樣的草都沒有，不挂樹上我脖子放哪兒。”

“拿你的草藥包墊。”

“我不，那紙不透氣，捂着會長痱子。”

“嬌氣，以前不是挖個坑就能睡着嗎？”

“别吵了。”回來的冼如瑛拿着一捆夏枯草，“這個行嗎？”

“謝謝！”陸離将幹草一把抱了過去，跑到一邊試試怎麼放才舒服。

冼如瑛收回視線，對裴應闌翻了個白眼：“天這麼熱…”

雖然下半句話沒說出來但明顯知道是在說自己的某人走到另一邊去。

樂子沒在眼前後嗑着瓜子的茯靈從小幅度的眼神左看看右看看變成了大幅度地擺腦袋往左右兩邊瞧。

冼如瑛翻着圖紙問：“他們說什麼了？”

茯靈：“光吵架，沒一句有用的。”

到了傍晚，望着來了的海東青又往遠處飛走，幾人又繼續前後腳分不同的門進了城。

巷子裡，陸離墊着腳貓着腰正要往另一個窄小的巷子裡鑽。

裴應闌把人抓住：“别做鬼鬼祟祟地動作，跟個賊一樣。”

“不賊兮兮的怎麼搞偷襲，我都知道上次那迷煙怎麼配的了，先到處點點煙讓他們聞聞。”

“你配的對嗎？弄得花裡胡哨的，别到時候别人沒倒我們先倒了。”裴應闌言下之意是你不是沒噶。過坑自己人的事。

“反正大差不差，多吃點清心丹就行，他們二十多個呢，我們才四個。”

四人在客棧幾個角落裡扔了冒煙的草藥包。

出來後陸離打了個嗝。

裴應闌：“又怎麼了？”

陸離：“吃多了有點涼嗝。”其實她也不用吃清心丹的，但是那玩意兒是糅了蜂蜜進去，挺甜的。

她掏出一把長針來，說自己一會兒要試試這個。

裴應闌：“塗的什麼？”

“還是幹淨的。”陸離拿着個原本應該裝薔薇水的琉璃小瓶，倒了一點水進去，又拿出一個更小的瓷瓶隔開蠟封講木塞取出後抖了些藥粉進去。

裴應闌：“怎麼不早點弄？裡面的人都在商量怎麼跑了。”

“早點弄不劃算，給蹭掉了怎麼辦，本來就毒不死人。”陸離拇指壓住琉璃小瓶的口将裡面的水與藥粉搖晃均勻。

“你都說了反正紮上又不死人……”

“太貴啦，放久浪費了我得心疼死。”陸離将比瓶子還高的長針放入瓶中浸泡，“我還沒搗鼓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