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蕭洛白慫兮兮地去轉了一圈後塞給陸離一個布包的東西,陸離沒要。
“你們人多,這裡也不好過,我自己有藥,進去的路上會再采點的。”
“學着點,不懂事也得看合不合時宜。”蕭淩風把蕭洛白一腳踢開後又拿了一個酒壇子給陸離,陸離找個了空的皮囊将酒灌進去。
“我走了。”陸離就要和茯靈一起扛着東西走,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便叫住蕭洛白:“我跟他們打過招呼了,師父派的千戶趕來接手之前你得去跟他們同吃同睡,不能一打完就賴在這裡大吃大喝。”
蕭洛白眉毛一豎:“我大吃大喝什麼了?!”
“你搶我雞腿!好不容易抓着隻野雞,我要帶進去的!”說完陸離扭頭就走。
蕭洛白被蕭淩風眼神威脅着,姓裴的不在這兒他才不怕呢,一定要嘴賤:“放那麼多鹽,我還嫌吃了多喝水呢。”但是沒敢太大聲。
這幾日冼如瑛她們沒有任何消息,可能是困在迷霧樹林裡面了,陸離得去找她們。
她們也确實被困了,進入迷霧樹林深處後迷霧便都消失了,時不時還能在地上看見破碎的白骨,是投喂的‘食物’被拖出迷霧啃食後留下的殘渣。
陸離與茯靈一路尋着痕迹找了兩天,撿着一隻漏網肥兔子,兩人身上到處挂着東西像趕集後要去走親戚一樣,終于在一個野獸無法攀緣上去的山洞找到了人。
把人拉上來後裴應闌看陸離脖子上有點髒,掉了些渣子進領子裡。
拍着灰的裴應闌心虛地往一旁瞟着,他知道冼如瑛為什麼踹他了,這裡也隻有他一個外人,索性……
“怎麼還沒消?”裴應闌換了個方向坐着,既能擋上點也能看不到那邊。
陸離非常沒有把自己當外人地把衣領扯更開看了一眼,還是沒看到,“我也不知道。”
裴應闌:“走的時候怎麼不說。”
陸離:“為什麼要說。”
“怎麼就不能說,你又不是不懂,白看那麼多書了?”
“我眼角黑了這麼多天都沒消,你沒點數嗎?”沒有鏡子,陸離把刀抽出來當鏡子照,果然有痕迹。
“你、我、”裴應闌有點語無倫次,“那是一回事嗎?”
“怎麼不是一回事。”
裴應闌:“就不是一…”
剛給手下人用酒擦過傷口正要包紮的冼如瑛打斷了兩人,“别吵了,難為你們,這樣都能吵起來。”
“哼,兩天沒睡,我都困了。”陸離把人推開。
裴應闌沒動,“這幾天山裡冷,靠着人睡。”
“可你身上黏糊糊的。”陸離一臉為難,裴應闌應該殺過什麼猛獸,身前沾了不少半凝固的血。
正在燒火把齁鹹的烤雞撕碎丢進鍋裡泡出鹹湯的茯靈:“靠着我呗,一會兒老大她們吃飽了還會再出去,我倆挨一起睡。”
“好啊好啊。”
陸離走過去蹲着等水開,這裡有十幾個人每人隻能分到一兩口肉,主要靠沒什麼味道的幹糧填飽肚子,不吃鹽人會沒什麼力氣所以鹹肉湯正好,因為還有一頭屍熊但尋不到蹤迹,其餘人不一定會每天返回這裡,所以帶來的兔子也殺了碼上鹽在烤,方便帶走。
等水開後再把盛在竹筒裡的凝固兔血攪爛丢進去燙熟煮成一大鍋糊糊。
裴應闌看着一堆兔子内髒說:“怎麼不把那些也丢進去煮?”
陸離攪着鍋裡的糊糊:“我不吃心肝,我先喝幾口湯再丢進去煮。”
“不吃那些就專門吃髒東西是吧?”
陸離:“不髒!腸子都是洗幹淨的,你佩香囊的時候怎麼不嫌棄那裡面有尿垢!”說完就不再搭理他了。
裴應闌也不好繼續回嘴,陸離明顯知道麝香是怎麼來的,按她那财迷樣子可能以前也幹過這活賺錢,跟她扯這個根本吵不赢。人不在身邊後開始手癢的他看着陸離開始揪着一些明顯不是外敷的或幹或濕的草藥堆成兩小堆後拿着空掉的水囊站起身來:“我再去打點水,一會兒煮藥。”
她們之所以選擇這裡除了野獸不能上來也因為再上面有一小股地下冒出來的噴泉,這裡的植物也都很正常。
陸離:“先煮大家都能喝的,這樣免得涮鍋。”在這裡待了很多天,難免中毒,或許是屍毒或許是别的毒,煮點藥湯主要起到一個去毒的作用,還有受了内傷的需要熬更久的藥,這裡并沒有很多可以燒的幹柴,索性需要什麼一次性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