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下人們吃的,早上甜豆漿,中午豬油炒豆渣拌飯,府裡的護院先吃,有剩的再給其他人加餐。”
秦勝男:“明天白天誰看着府裡情況?我懷疑那個泡蘑菇水的人背後還有人,他完全和趙府裡的任何人一點瓜葛都沒有,甚至都不接觸,明天傍晚我得看看他是怎麼交貨和收尾款的。”
邱蓼蓼:“我可以看到中午。”
陸離:“那我先回去睡覺了。”
*
來送衣服的透明人裴應闌這幾天被無視了好幾次,今天終于忍不了了,大中午守在圍牆外面等放衣服出來的人一跳下來就把人攔住拉到一邊:“這幾天在做什麼?怎麼都鬼鬼祟祟的?”
陸離不想理他,從攔路的手臂底下鑽了出去。
裴應闌又把人拉回來:“不說清楚别想走。”
“你抻到我傷口了。”
裴應闌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我看看。”
“要在大街上脫衣服嗎?”
“回北鎮撫司。”
“太遠,我還有事呢。”
“往南有家客棧,順你要去那地方的路。”
“你不是說不知道嗎?”
“你是忘了還找了我下屬當幫手嗎?”
客棧内。
夥計打量了兩人的穿着:“沒有上等間就剩普通的了,一開門就是床,二位介意嗎。”
“一間。”裴應闌扔完銀子在冊子上一登記完就要夥計帶他們往上走。
陸離扒着櫃台不動:“找錢。”
夥計退回去找完錢以後走在前面吐槽:“穿得富貴,演什麼演,要找錢自己開口講啊。”
關上門後裴應闌聽到夥計下樓了才轉過身。
陸離懶得脫衣服,把腰間束帶解開以後直接幾間衣服撈起來露出腰身,“你手髒不能上手亂摸。”
“你的手也不幹淨。”裴應闌隻得把手放到膝蓋上彎腰去看,刀口劃在基本上隻有一層皮的肋叉子上,肉少确實不好愈合,“怎麼還長疹子了?”
“我摸了别的東西手沒洗幹淨去碰就長疹子了。”陸離正想問他看完沒有,突然‘騰’地從床上坐起來,“我知道了!”
裴應闌立馬把要往外跑的人按回去,“衣服穿好!”
沒一會兒兩人就出來了,裴應闌在夥計‘啊?這麼快?’的驚訝目光中黑着臉退房走人。
裴應闌非要跟着,陸離隻能和他約法三章:“你不能搶活,不能亂進别人房間。”
他沒有騎馬,又怕走快了和人說不上話,于是在陸離左右兩側來回換着走:“你想搬出去住窩棚?”
“那不是窩棚!”
“你一個人怎麼生活?”
“我從前也是一個人生活的,什麼活都能幹。”
“是嗎?”
“是啊,我很講義氣的,你哪天要是倒黴躺床上了在裴府不方便辦公住鎮撫司我也可以照顧你的。”
“還是别了,你那毒蘑菇湯我是不是人都受不了,說了很多次市面上沒賣過的蘑菇不要吃就是不聽。”
“它隻是沒煮熟!多煮煮就行了。”
“你要犟嘴是吧?”裴應闌小聲說着陸離之前吃完以後像個吐絲的跳蛛一樣在别人家屋頂上亂跳的事。
“你不許說了!”陸離想去捂嘴,但被按着頭不讓。
“歪着嘴還嚷嚷着‘我要吃蒼蠅~’”裴應闌剛從語氣到表情模仿完又一臉嫌惡地說:“抓完知了猴又抓個蝙蝠就往嘴裡塞,你知道那玩意兒身上多少跳蚤嗎?髒死唔。”
陸離可算逮住機會把他嘴捂住了,但手心一癢又給縮了回來,“你怎麼伸舌頭!”
裴應闌把跳到他身上的人端到一個窄巷子裡,“還有後續,上次還沒說完。”
陸離兩腿一盤,雙手抱住他脖子,準備一個不高興就變臉咬人,但把臉埋到脖子上的時候又使勁嗅:“好香,你擦的什麼?”
“沒有擦東西,昨天被人撞了一身的香料,還有什麼花煉的油。”裴應闌讓她後背靠着牆,别再扒拉自己。
“不要,好香,有玫瑰吧?”陸離越蹭越過分,甚至還開始上手了,“你把那幾個擺盤的佛手殺了嗎?”
“是啊,怎麼也能中和一下橙花油的味道。”裴應闌有些頭大,這又不是在房間裡,剛才在客棧怎麼不來蹭,但是這截脖子真晃人,好想……
“繼續?”
側頸被啄了一口的陸離迷茫地擡起頭:“什麼?”我不是在繼續嗎?
裴應闌含着勾人的笑慢慢湊近,用下一秒就要吐出暧昧語氣的表情在她耳邊說:“你踩塌别人茅房的橫梁差點掉下去。”并且在人愣了片刻迅速變臉後要鬧起來之前把人扔開,然後一邊整理自己的衣領一邊抿着繃不住的嘴角往外跑:“第二天我去給人家賠了錢,知道的人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