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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額前碎發貼着腦門臉也通紅，一臉委屈地躺在床上蹬床鋪，“白天還打我呢……”
“那你還從？”養生失敗的裴應闌蹭着狐狸耳朵和她溫存，“隻有這種時候才聽話……什麼時候起？水正熱着。”
“不起。”
“還來？”裴應闌頭大地看着兩人丢到一邊的髒衣服，再來腰子都快沒了。
“我們還可以幹點别的……”陸離湊到男人耳邊叽叽咕咕。
男人拒絕：“不行。”
“為什麼不行，嫌髒嗎？已經很久沒男人碰過了。”
“怕你懷孕，哪個上面我都交代不了。”
“我很久沒有來癸水了，不行經不會懷孕的。”
“這不是之前來過嗎？您老人家一屁股血到處傳晦氣的壯舉我還是聽說過的，萬一被哪個野男人給刺激地月經變暗經呢？”
“那吃藥就好了，煎點水銀試試，我還沒嘗過這種呢。”
“不許吃，以前不懂事就算了，現在還想吞金毒死自己？”
“不是說了油煎過就不損人嗎？”
“多吃幾次人都不行了，還行房……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
“想男人啊。”陸離開始念經：“想男人想男人就是想男人。”
“嘶——”裴應闌兩邊耳朵被扯住，“你幹什麼？”
“狐狸精能幹什麼？當然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腿又不軟了是吧？”
“你想幹什麼？”
“天天犯懶不練功，給你抻抻筋。”
“我是速成的，不需要天天練功。”
狐狸精就老實一天又上街溜達了，到處都是臨時的集市，特别是些吃食，現場制作的小販們賣力吆喝着自家生意，但凡誰多看幾眼就把剛做好的東西塞人手裡試吃，分量大的就先切成好幾份，一天下來飯都不用吃就飽了。
那個司農寺少卿全家害了幾天瘟，據太醫所說是得了瘋牛病，盯梢的人也說不準是那天有人給他家下毒的原因還是真的得了瘋牛病，裴應闌不放心地叫上人大掃除一番，免得給馬惹上，打掃完以後一窩蜂的人跑去食堂，他看了看長長的隊伍，想着一會兒有人吃得快要添飯他還得一個一個讓，還不如去陸離那裡吃點年貨。
還沒走到門口就聞到一股香味，聞着味道拐到竈房，裴應闌看到陸離跟做法事似的揮動着手裡的勺子在猶豫什麼時候翻鍋裡的東西，旁邊還放着一盤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看起來好像是不用再下鍋了，“怎麼還炒上菜了？”
“沒有啊，都是吃剩的，不怎麼脆了回道鍋。”
裴應闌走進了才看到被擋住的東西是糖油果子，“吃多了不消化。”
“不消化吃山楂。”陸離繼續扒拉着鍋裡的圓球，表皮已經有要脆的感覺了，“今天怎麼突然大掃除？連街上都要掃。”
裴應闌不知道是看不慣做法似的翻炒手法還是餓了，把勺子接過手讓陸離去添把柴生點明火，“怕馬染上瘋牛病，最近逛街也不要亂吃家畜内髒。”
“知道了。”陸離見裴應闌把糖油果子盛起來後又掀開早上沒吃的幹飯問自己吃不吃，她搖頭，“這炸臘魚丁有點鹹，但和糖油果子混着一起吃可好吃了，我兩樣單獨給你買了一份。”
“炸臘魚明天早上給你熱一熱配着饅頭吃，别再天不見亮空着肚子跑了。”飯也熱好了，兩人端着飯菜坐到房間裡。
陸離吃了幾口又想起來今天花錢的賬沒記，“最近街上的東西價格還是穩定的，不知道哪天開始會再漲一次。”
“快了，祭竈王爺要漲一次，二十八前後漲一次再降，元宵節再漲一次。”裴應闌吃了兩個糖油果子，臉色怪怪的，“街上那些賣炸貨說自己用胡麻油芝麻油的都是用最便宜的棉籽油，少吃點。”
“就吃，明天還要買炸雞，我今天都嘗過了，沾烏梅醬最好吃，這種油炸東西是最香的，像加了很多堅果……”
陸離多動症似的在那邊自言自語，裴應闌郁悶地抱怨：“棉籽油對女人沒用的，你吃這個避不了孕，别被忽悠了……”
“啊？我又沒見過種棉花的。”陸離正流着口水記賬，聽到男人的話後突然卡殼了，把沒仔細聽的話又回憶了一一遍，抓住重點後恍然大悟：“難怪你最近不太行！”
“閉嘴。”裴應闌又連續戳了幾個糖油果子占住自己的嘴，太甜了又舀一勺回過鍋的炸臘魚放到飯上。
陸離繼續問：“你喝油不會竄嗎？”
裴應闌正吃東西，示意陸離看看桌上的吃食，“好好說話。”
“你喝油不會鬧肚子嗎？”她改了個說辭，雖然沒好到哪兒去，但總歸好了一點。
“誰會幹喝油？”炸臘魚配飯吃多了也鹹，裴應闌塞了兩個糖油果子，也不嚼，就圖個堵嘴免得咬到自己舌頭。
陸離跑過來戳着他鼓起來的腮幫子，“反正你都吃絕育藥了……”
他趕緊把嘴裡的東西嚼了：“不是絕育！”事關自身尊嚴，給陸離解釋了一遍産棉地區多數都吃棉籽油，但那會造成男子不育，但一旦停下服用，就會恢複正常，他們一般拿來給公猴子吃的，免得母猴懷孕不來月經對馬廄不吉利。
“那你們絕育還挺容易。”
“說了不是絕育！”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陸離又想起來正事，轉頭繼續記賬。
裴應闌吃了個癟，埋頭吃飯。
吃完飯，陸離把積了一天雪的木桶提進竈房的水缸邊，往裡舀着雪，她這裡往裡添裴應闌到竈房外邊屋檐下的井裡打了一桶帶碎冰茬子的水進來，倒進鍋裡後又提了幾桶進來。
“洗個臉燒那麼多水做什麼？”
“你說的呢？反正我——”裴應闌本來是站在門口的，這會兒回頭多看了幾眼确保沒有人後把竈房門踢上，“反正我都絕育了，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陸離繼續舀着雪：“那也不行，過兩天就要漲價了，明天晚上吧？好像也不行，還要記賬，後天吧。”
“腿上疹子消了嗎？”
“沒有。”
“沒好之前我們還是不要……”裴應闌絮絮叨叨地蹲下來撈起她褲腿看，“下午再去買東西，下午我沒事，一起就不用多跑幾趟了。”等生好了火，陸離都還在磨洋工舀雪，“過來烤火。”
陸離正愣神兒，聞言三兩下把雪舀進水缸裡。
“伸手。”
陸離伸出兩隻有些腫脹發紫的手來回翻面，“然後呢。”
“都長凍瘡了。”裴應闌拿出藥膏來給她擦，“一會兒小鍋裡的藥湯熱了就去泡手。”
“每年這個時候都會這樣，這裡天還幹，我不摳它不會繼續長的。”
“北方天冷，你不去碰還是會凍傷，凍瘡也就會變得嚴重。”裴應闌又繼續陰陽：“您手癢了是不摳手，我背上全是掐出來的印，想偷懶去浴房洗個澡都不行。”
“我都剪指甲了！這擦了藥膏還泡什麼藥湯？”陸離反駁完又聞了聞手上的味，“跟擱大醬碼料一樣。”
“都有附子和幹姜磨成的粉，但這藥膏拿來擦手太油了，敷一會兒再泡完藥湯手就沒那麼幹了。”裴應闌贊許地看了一眼親自碼料的兩隻手，“這豬蹄就得腌入味，味道腌進去了濕寒的邪氣才能逼出來，一會兒再泡個藥浴，看疹子明天會不會消，快破皮就别再伸手撓了。”
“那就撓死你。”
“啧啧啧不太行哦，這都磨平了暫時撓不了人。”
“撓不了人我撓狗。”
“你說誰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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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東西價格開始貴了起來，陸離出門也就不買吃的了，出去逛街就把之前買的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