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老頭噔地坐了起來,“在哪兒?”
“她進了一家客棧!”
老頭連忙把扇子丢給旁邊的夥計,正請了假往外走時,從外面走進來一位少年。
旁邊對其點頭哈腰的差役對老頭說:“這是今天捐了一批藥材的金主,專門來找你,明老你說話可得客氣點啊。”
“走吧,你閨女在、令嫒在我們手……咳咳,令嫒正在鄙人的客棧下榻。”調整好措辭的少年背着手又往外走,走到自己客棧門口後示意老頭跟上。
“住這兒?”門一推開老頭看見個在地上瘋狂扒菜的人,膝蓋一軟連忙往回走。
少年黑着臉,“老頭你什麼意思?我這客棧很差嗎?”說罷他撈起袖子展示着自己富貴的内襯。
老頭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身上髒,萬一帶着病氣進去害我閨女被趕出來了呢,小喜去照顧吧。”
“還算你識相,我們這兒小是小了點,但也是高檔客棧。”少年這才招呼小喜跟他往裡走。
沒一會兒明月被小喜扶着站到窗邊,老頭在底下揮手:“閨女你能動了?累了就别站。”
明月點了點頭又往窗下的躺椅上一躺。
老頭又往旁邊為看熱鬧而打開的窗戶說:“你這客棧裡悶熱嗎?這天氣開窗也熱,房間降降溫多通氣這樣人舒服點也好得快!”
少年眉毛一豎趴着窗戶沖底下罵:“老頭你還提上條件了?”
老頭充耳不聞,又沖樓上囑咐了幾句。
少年罵罵咧咧地下樓,讓後廚和小喜身形差不多的幫工小妹去裁縫鋪買幾套現成的衣裳回來。
一時間堂裡又沒什麼人了,陸離抱着自己要吃的菜跨過一堆要丢去喂雞的爛菜葉:“他以前是太醫,你不去訛點方子以後好賣錢?”
“我的宮廷月子餐!”少年急忙跑出去:“你别跑!”
老頭聞言跑得更快了。
少年繼續招手:“大師請留步!”
到了晚上,溫墨初跟陸離兩人開小竈。
“這燒雞你咋不吃?我一個人吃不完。”
陸離這兩天渾身酸痛,現在半趴在桌子上夾芋兒,“最近一兩個月都不想吃葷的。”
清晨。
沒什麼胃口的陸離拿着好幾種不同香味和顔色的香胰子小塊,坐在樓梯上思考晚上用哪個洗。
溫墨初剛給要出門還得擺闊讓他開門的陸無送走,站在不遠處:“你們到底和沒和好啊?怪吓人的。”
“沒有!我都是為了出遠門攢錢才出來的!沒錢誰搭理他。”
“不是出過一次了嗎?”
“這次不一樣,我不會回去了。”
“那你回哪兒?”
“不知道,反正不回去了。”陸離挨個聞了幾遍後選好了便把胰子放回了房間,出來時溫墨初還堵在樓梯口。
溫墨初:“你事嗎?”
陸離:“不是應該我問你?”
溫墨初:“沒事走兩步。”
陸離沿着欄杆旁邊走了兩步。
溫墨初站在不遠處:“完蛋!開始拐了!”
“什麼拐了?”陸離還是不明所以。
溫墨初跑了過來,“再走兩步。”陸離走了幾步後他手往下指着:“真的拐了!我就說光吃菜不好吧!”
陸離看向自己圖涼快挽到小腿肚的褲腿,又往四周看了看,然後迅速跑回房間,砰地一聲關上門沒多久又狗攆似的跑去後廚。
溫墨初跟過去時她正翻箱倒櫃。
陸離找不到就從蒸籠裡掏了幾個饅頭:“昨天剩的那半隻雞呢?”
溫墨初:“讓我半夜吃了,廚子今天做鹽焗雞,剛放砂鍋裡卧着。”
陸離左右看看,廚房裡現在沒人,她順手摸了一把菜刀走過去威脅:“誰都不許說。”
“好的好的。”溫墨初低頭看地,地上滴了幾滴水,不知道是剛洗過的殺雞刀在滴水,天氣炎熱自己流的汗。
陸離把刀放下,“你什麼時候走?”
“原本打算明天,現在這情況,還是過幾天再走吧。”
“别明天了,中午飯點前把車套好。”
“我去京城的,你這繞路……”溫墨初攤了攤手。
陸離将挂在脖子上的水玉璧取了下來。
溫墨初看了幾眼純淨透亮的玉璧後連忙往外跑,“什麼中午飯點,巳時過半不出城門算我跑路業務不熟練!”
陸離走之前還撬了陸無房門的鎖,把裡面翻個亂七八糟,還砸了些客棧的東西讓掌櫃找他要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