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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二,陸離提着一兜像蒜頭一樣的東西去上京縣衙報道混日子,剛到狗兒巷口就有兩個人沖了出來。
打頭的是蕭洛白,他一臉憤恨地說:“加錢!”
陸離:“誰讓你正月上班的?參加會試的人吃出毛病來抓你還是抓我?”
“我倒是想賣,可人家又不來,再說了你都雇得起……”蕭洛白指了指身後的人,“宗室了,還怕吃出問題。”
“他不要工錢。”
“打擾了,告辭。”蕭洛白抱拳呈後退狀。
宇文若不明所以:“他跑那麼快?”
陸離垂頭喪氣地繼續走着:“可能是以為你來要工錢的吧。”
蕭洛白走了幾步又返回,“最近藥丸生意可不好,會試考完這麼久,街面上沒那麼嚴之後熟臉反而少了。”
陸離:“這東西又不是春天才能賣。”
蕭洛白:“鏡片都快賣完了,攤子能不能别鋪那麼大。”
陸離:“不行,賬目要分開。”
宇文若:“你讓我入股幾家大酒樓搞的跑山豬回本了,要不要搓一頓?後天中午白吃不要錢。”
“我吃素。”陸離掏出一小塊銀子,“對了……”
宇文若欣喜若狂:“我還真有工錢?”
“幫我從鴻福酒樓邊上滇貨店裡買包整的火肉塊。”
從縣衙出來陸離又抱着東西去到南賢居坊的文家。
下月就要殿試,府衙縣衙中各種雜職官都被派去維護治安、清理街道、督促拆除水榭……甚至醫官都得帶着捕快去抓人。
反正文家這活舒服,繡樓露天平台地方高,沒人抓她偷懶,往椅子上一躺就是大半天。
文家幾房适齡的堂姐妹們聚在一起給下半年端陽大長公主的壽辰繡賀禮,有空閑的在繡樓露天平台上曬太陽閑聊,還有給花盆翻土種新花的,另一邊屋子裡則是沒空的,有的氣急還大喊:
“誰願繡這玩意兒,被盯上了不如去死!”
陸離:“她夫家要關系沒關系的,花錢大手大腳指不定什麼時候闖出個大禍來,還一點家底沒有。”
說罷,阻擋刺眼陽光的墨鏡一戴,直接睡到下午。
三月初三。
陸離剛到縣衙就見一具屍體被幾個士兵擡了進來,“真是稀客。”
懷南錦:“東城兵馬司今晨在南居賢坊發現的,錦衣衛西司房讓他們往這裡擡。”
陸離擡棍子挑了一下,手還能擡起來,後半夜死的,跟她沒關系。
沒一會兒錦衣衛來人,陸離正獨自翻着幾處惠民藥房賬目來不及擡頭:
“縣令不在,縣丞主簿典史各方主事一幹人等通通不在。”現在一個管事的都沒有,戶房吏房全出去量田了,帶人抓捕犯人的醫官正是上京縣衙的醫學訓科,雖然沒俸祿,至少角落裡有張桌子,一堆爛賬擺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