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的蓬萊縣衙,仵作對着剛送來的一具屍體歎氣。
“唉,第六起了。”
亥時四刻,蓬萊縣令按照慣例穿過東花廳去小廚房招呼做飯,然後從銀局穿過縣丞衙正廳去往架閣庫。
就在他繞到銀局西側時。
“轟!”
西花廳另一邊是稅庫,地方偏僻,冬天特别冷夏天格外涼,和主簿衙之間的空房剛好是停放屍體的好地方。
仵作寫完驗屍格目出來一看,覺得不對又關上門再次打開後嘀咕:“我就說,才什麼時辰就天亮,肯定剛才起猛了。”
一股酸味随風而逝,地上什麼也沒留下,被火圈包圍的當事人還站在原地沒動,對着兩個從銀局西對側的圍牆陰影裡走出來的人說了幾句話。
陸離:“這位老伯,你說的是人話嗎?碼人要錢的,你都半截身子入土了還兩耳不聞窗外事,怎麼當縣令的?”
蓬萊縣令有些慚愧地說:“來時發了一本縣官軌範,下官乃是嚴格按照上面的規矩行事。”
陸離:“軌範你爹。”
蓬萊縣令耳朵被風灌滿沒聽清:“什麼?”
陸離:“布置現場需要時間,亥時這裡還沒有東西,縣衙工房也沒有條件,我就不信那些和三教九流打交道的什麼都不知情。”
蓬萊縣令:“實不相瞞,縣衙自查三次依舊一無所獲。”
“你居然還活着。”陸離朝着蓬萊縣令來時的路反向走出了蓬萊縣衙後對跟在後面的人說:“結賬。”
“你不查吸血鐵斧了?”商顧雨打開袋子數着錢問。
陸離:“這邊有海防,不說大炮,像我這種可疑人士,一堆火铳打過來誰替我擋?誰來救我?被打中這輩子都有了。”
商顧雨數夠數以後發現還剩了一層,“給多了。”
陸離:“你回一趟京,這是租房地址與鑰匙,住到三月廿四把房子交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