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瑜閉了閉眼睛,好一會兒才睜開,再多的情緒也都隐藏在那雙深邃的眸子底下。
很快洗漱換上了這長裙,原本應該到腳踝的長裙,隻到了她小腿,腳上踩着人字拖,露出的皮膚蒼白瑩潤。
她的唇色一片殷紅,讓她多了幾分鮮活的真實感。
穿着寬松的坎肩,手臂的紋路被白色紗織的袖子若若隐若現地擋着,看不确切,那松松垮垮的纏繞在她整條手臂的銀色細鍊,更顯得肌肉線條流暢,并沒有在普通人眼裡象征着力量的塊壘。
她随意的将換下的衣服沾了水,拎着衣服又慢悠悠的向二樓走去,未擰幹的水珠在衣擺處蕩漾卻始終沒有滴落,凝成了幾個乒乓球大小的水球在空氣中扯的奇形怪狀。
燕瑜慢吞吞的将衣服一一挂在了二樓的晾曬處,傾斜的陽光從屋檐灑下。
她停在了陽光裡,有點炙熱。
陽光下,脖頸露出的皮膚更是白得放光。
燕瑜站在二樓圍欄處停了會兒,便見那個健壯男人就抱着孩子回來了,神色平和很多。
兩人都是肌肉結實體态剽悍,站在一起卻挺匹配,帶着有些不符合南方的高大身形。
林嬸兒快步從客廳迎了出去,看了看那男人懷裡的小孩兒,“行了沒事兒就好,這皮猴子,趕明兒還是送回家去,這麼皮沒人治得了他。”
“醫生說幸好救得及時,也就是嗆了水,吓到了,睡睡就好了。”林叔抱着小孩兒晃了晃。
“那就好那就好,對了,給他爸媽說聲吧。”林嬸道,摸了摸小孩兒的額頭。
“要說嗎?那女人……你妹妹肯定要埋怨你了。”林叔道,言語裡很是不願意,他們喜歡小孩子,容忍小孩子恰到其處的驕縱,至少在他們面前如此,對那大人卻看不上眼。
“埋怨就埋怨吧,這些年她埋怨得還少嗎,無所謂了。”林嬸兒自嘲道,“也就是吵吵罷了,反正她也不敢動手。”
“要不這次他們回去後,我們去川省散散心,去川省老葉哪兒看看去。”林叔手肘撞了撞林嬸兒。
“他有啥好看的,也就開了一家破古董店而已,一年也開不了幾次張。”
“這不是關鍵是去旅遊旅遊嘛。”男人聲音低啞渾厚,又帶着些許寵溺。
“正經點兒。”林嬸兒白了他一眼,卻沒說拒絕的話。
燕瑜一隻手搭在欄杆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兩人,嘴角帶着習慣性的笑意,這感情挺好,連氣勢都十分融洽,戰鬥天賦也同樣不低。
唔,這個世界不知道有沒有人覺醒,元力濃度遠遠不夠,不過出現幾個特殊的人應該也是正常。
燕瑜沒有刻意避開,悠閑地站在二樓走廊曬着太陽,手搭在欄杆上,黑色長發披散着,姿态放松。
即使身體被刻在左臂的治愈銘文慢騰騰的修複着,從骨子裡到血肉都又癢又疼,還有一直沒有停下的紊亂的精神力,在腦海裡叫嚣着存在感。
“丫頭,一個人在那兒,你也不嫌曬得慌。”林嬸兒笑得圓圓的臉都是富态,擡頭對燕瑜招了招手。
林叔也跟着擡頭,國字臉本來的嚴肅都被他的笑給扭曲了 ,顯得有些兇神惡煞,又帶着些許豪爽,“是啊随便點兒,放輕松,當自己家,叔給你做雞爪啃。”
之前聽到過林嬸兒和那小姑娘的談話。
“好啊。”燕瑜笑眯眯的,對他們招了招手,漆黑的眸子像深潭裡的水,幹淨澄澈卻又看不見底。
她雖然沒有刻意隐藏自己,銘文的作用也被削弱,不過普通人就算是看到她也會将她當作路邊的石頭一樣不會注意到,林嬸兒兩人卻自然的抓住了她的存在。
感知很敏銳啊。
唔……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