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對方笑得分外如沐春風:“您看看這裡是否還缺什麼,缺的話我馬上叫人去補。”
“不缺,不缺的。”岑默興奮地直搖腦袋,“不虧是容氏集團,對員工出手就是大氣。對了,剛才跟我一起進公司的那個南絮,她的辦公室在哪裡?”
“她就是一個普通的業務助理,怎麼可能有自己的辦公室呢?而且,這間辦公室都是按照主管級别配備的,雖然您現在還不是主管。也沒辦法,畢竟您剛進公司,我們總得考慮一下其他同事的感受。但請您先稍微再忍耐一個月的時間,本組的業務總管前兩天正好提了辭職書,等他一走,您辦公室門口的牌子就可以換一換了。”
“你是說,我的職位是業務主管?”
岑默覺得今天的驚喜來得實在是有點魔幻了“當時你們的大老闆......不對,面試我的那位李先生,可沒有說我入職的是業務主管的職位。”
“哦,您說的是您的頂頭上司吧。我們人事經理已經跟他談過了,他個人雖然覺得激進了一些,對這件事情的安排倒也沒有意見。”
女孩像是怕她不明白似的,又将人事經理拿出來說了一遍,“我們經理特意研究過您的簡曆,覺得您當一位業務專員實在有點屈才。這不,正好業務主管提出離職,他也不想再招人了,就覺得您非常适合這個職位。”
“千裡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岑默大為感歎,當下隻恨不得肝腦塗地表示決心,“我以後一定會再這裡好好幹,絕不辜負各位對我的栽培。”
那個女孩松了一口氣,想着自己也算是圓滿完成了任務,便笑得跟朵話似的:“那等您正式升職主管,我們的經理再邀請您一起吃個飯。”
“太客氣了,哪能是他請怎麼着也該是我請,你替我先謝謝這位伯樂大人。哎,找工作果然還得是容氏啊,啧啧,上級和同事一個個都這樣友愛。”
岑默在自己辦公司溜了一圈,然後把包一放,便迫不及待竄出去找南絮了。剛才隻顧着高興,竟也忘了問一問那女孩為什麼說南絮隻是個業務助理。嗯,不排除也許是因為南絮沒有接觸過業務這方面的工作,那個容大老闆在安排可能會更加先含蓄一些。
比如像她一樣,總得先鍛煉鍛煉。
可是,這也不對啊。
岑默眼睜睜地瞧着這處背靠打印機旁邊是一堵牆,隔壁就是茶水房的工位,沒個窗,連自然光線都照不到的風水寶地,頓時開始懷疑了。這是不是,稍微有點過于含蓄了?
走過來的時候,明明瞧見旁邊一排靠窗的工位也沒人坐啊,說是人員流動率大常年招不滿人,為什麼偏偏把南絮按在這樣連掃地阿姨都看不上的角落裡?
南絮自己也沒想到,有點心塞。
領她來的人看上去是位大媽,黑着臉随便指了張桌子給她坐,還丢了塊貌似從洗手間裡冒出來的抹布,讓她自己将擦灰幹淨。她忙完剛一坐下,便從桌子裡面竄出了一隻蟑螂。她呆呆,遂膽戰心驚地提出能不能換個工位時,那個大媽卻鄙視地瞥了她一眼,粗聲粗氣地說說那些工位不是給她準備的。
仿佛,她不配似的。
南絮搞不清什麼狀況,等搞清楚一些了卻更加欲哭無淚。業務部門分一組和二組。就算一個月之後岑默當上了業務主管,也不能明目張膽地罩着她。她是歸屬于二組的管,而組長就是剛才那個粗聲粗氣的大媽。
容嵊這家夥果然就是混蛋。
她不就是想出來工作嗎?何至于要這樣折磨她。偌大一個集團,他居然安排了一個到處是蟑螂見不到陽光的工位也就算了,居然還給她安排了一個更年期的大媽當領導。
他這樣做,無非就是想把她吓回去,繼續當一個躺平的小三而已。
岑默對此也頗是無奈,午休的時候将她拉到自己的辦公室好一頓安慰。不去還好,一起南絮是更加崩潰了,喊:“不行,我要跳槽。”
之前她還跟岑默說什麼來着,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眼前的場景是多傷害她呀。明晃晃的玻璃幕牆外對面江邊的景色一覽盡收眼底,符合人體工學的真皮座椅,寬大整潔的辦公桌上還擺了一小盆散發着淡淡清香的茉莉花。甚至連健身需求都考慮到了,一台一看就是全新的跑步機,連标簽都還沒有拆擺在窗戶前。
太過分了,真的太過分了。
一定要這樣刺激她嗎?
岑默義氣,“我跟你一起跳槽。”
“不,你好好幹,渣男的資源為什麼不利用?”
“既然他打定主意不讓你工作,就算你要跳槽,應該也會從中作梗跟其他公司打好招呼的。”
有道理,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南絮想了想容嵊以往種種惡行,氣得笑出聲:“得,那我就不跳槽了。我偏要在這裡好好幹,沒事就做幾隻蟑螂回去往他床上一放。哼,他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他好過。”這個人為了斬斷她的退路還真是無所不用技能。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什麼手段都能使上。
“得,反正我的窩就是你的窩,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