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便将喝空了的啤酒罐丢給此人。
“你是約我嗎?你明明是拉着我狐假虎威,跑出來跟你女朋友約會的。”
對方聳聳肩,一臉得逞的得意:“我有什麼辦法,家裡那位太後正在氣頭上,哄又哄不好,還一言不合就停了我的信用卡,我當然就隻能賴上你了。再說,你的另一半目的應該也達到了吧,跟榮家大姐談妥了?”
容嵊地不輕不重瞥了他一眼。
對方卻不以為意,繼續不怕死地捋老虎胡須,“我說,這次榮家大姐這麼好說話,是不是心裡還在惦記着你?”
“她心裡清楚,榮正彥就是個扶不起的阿鬥。那塊地他們拿在手裡這麼久都沒動過工,你以為真的隻是資金問題嗎?他根本就搞不定那些老狐狸。”容嵊哪裡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你再胡說八道,敏舒那邊你自己搞定。”
容氏堂堂的表少爺,向來能屈能伸,立馬識趣老實了。
“榮正彥不會還在想着要改回容姓吧。”
“可能榮家隻剩他有這個想法了,倒是難得。偏偏方向錯了,阻止他回容家根本不是我。當初他的父親犯下那樣的事,他到現在都以為真是他父親的錯,連監獄不曾去探過一次。有弟如此,榮家那位怎麼能不心灰意冷。”
“榮家大姐為什麼不跟他解釋?”
“他既然這麼久都猜不到真相,就說明是個智商不夠的。既然蠢,知道了真相對他有什麼好處?”
“榮大小姐也算是個明白人。這次才選擇沒有跟你做對,痛痛快快簽了那塊地的轉讓權。”表少爺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喜不自禁般:“你拿下了這一單,回去又可以在容氏那群老古董面前耀武揚威了。我媽向來最喜歡聽那群老古董的話,要不然你這次機會幫幫我?”
容嵊用電腦發了一封郵件,又将煙灰缸從說話的人面前挪開,“少抽點,你現在的煙瘾怎麼越來越大?某些方面來說,你還真比不上敏舒。人家遇事沒有怨天尤人,一個弱女子跑出國自力更生,你倒好,現在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一個人大男人還要臉不要臉。”
“哥,跟你我就不打馬虎眼了,我那是故意做給太後看的。等她終于明白她兒子的确是個名副其實的纨绔子弟,爛泥扶不上牆,那她看敏舒的時候就會順眼很多了。畢竟,這年頭,不貪圖容家背景還能自己掙錢養家的兒媳婦可不好找。”
容嵊沉默了一下,“我當你重新找個女朋友是想明白了,看樣子還沒走出來。”
“你詛咒誰呢,誰沒走出來?”表少爺脖子一梗,表示不服。
“你就惜福吧,敏舒現在被你的甜言蜜語灌昏了頭,等她清醒過來就有你小子受的了。你當她是那位,說趕走就趕走,走的時候一身傷還不許人回國。她可不是那樣的軟柿子,任你拿捏。”
“喂,再說我翻臉了。”大概被戳到痛處,某人終于露出了不耐煩。
容嵊也是點到即止。
畢竟,他最清楚自己這個表弟表面上是一個糊塗蛋,其實裡子裡比誰都清醒。知道自己心頭上那位絕對逗不過家裡的太後,自己又狠不下心斷絕母子關系,才火速認清現實,重新找了一個戰鬥力強大的人做女朋友。老實說這一點他都佩服,拿得起放得下,該決斷的時候絕對不拖泥帶水。
至少這一點,他遠遠不如。
煙抽太多了,自己都覺得嗆。
推開窗,濕鹹的海風嘩啦啦地吹了進來,白花花的沙灘在如水的月色下,分外有些刺眼。
“哥,你說我們這樣的人,真的會有人喜歡嗎?”
他歎了一口氣,将那個又喊着要喝酒的人的人丢在屋裡,獨自走了出來。總有夜光照不到的地方,所以也就沒有人可以看見他的臉。他站在外頭黑漆漆的暗處,将那支本來已經重新點燃的煙熄滅,丢了出去。
那個女人,不是很喜歡他身上的煙味。
所以在S市他少抽煙。
剛才被問到的那個問題,他其實也想知道這個答案。
南絮那邊倒是無風也無晴。
朱莉昨晚沒有如她想象中落井下石,最初心中其實有點疑惑,但後來想想倒也釋懷。畢竟那林立所言所行實在過分,真傳出去的确有損集團的形象。但她今後的日子也絕對不會改善,畢竟就算朱莉想放誰,那位集團大老闆也不會善罷甘休。
岑默終于受不了無所事事的養老生活,今天一大早拎着包就出去了,試圖勸她的幾個人從她的辦公室垂頭喪氣地走出來,表情是真擔心。隻是不知道他們擔心的究竟是什麼?這件事情她也覺得有點詭異,容嵊不想讓她在外頭工作不假,但如今非要捧着岑默,不知道是不是存了一點打擊她的心思。
可真是,多此一舉。
岑默既然出去了,她就不好光明正大地溜進她的辦公室裡吃快餐。中午隻好拿上公司發的飯卡,走進了公司的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