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來真的的,那你敢嗎?”
“ 不敢,”雖是繼續玩笑着,她也老老實實回答他,“怎麼可能敢?當年惹上一個葉家就落得那樣的下場,更何況你們容氏集團,我怕一不小心被人挫骨揚灰。”
“我不是他。我不會允許你當年經曆的事情再經曆一遍。要不要試試看?”
她被他這個笑話冷得打了個抖。
外頭的樹梢晃動,仿佛有東西在隐蔽。原本隻顧玩耍的金吉拉貓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喵地叫了一聲,輕巧地跳到小陽台的欄杆,又是一跳,竟然攀上了院子裡一段靠近陽台的枝幹,随即隐入了茂密的綠葉間。
南絮有點反應不過來:“它去哪裡?”
“還能去哪裡?剛回來幾天就相上附近一隻公貓,自然是成雙成對玩耍去了。”容嵊慢條斯理地看到她一眼,嗤笑了一聲:“看樣子,你當年苦心做的家庭教育沒啥效果,這隻貓已經随随便便就讓人拐走好幾次了。”
她不可思議盯着外頭那晃動的枝幹。
難得覺得丢臉。
她明明是關起房門偷偷摸摸對着貓說的話,當年竟然都被他聽到了,最關鍵的是這個人竟然還記到現在。她忍不住拿眼瞪了他一眼,卻突然意識到他的手還留在她的額前,甚至随着她的動靜,順理成章地往下滑,那隻骨節分明的修長的手好死不死地停在了她的肩頭。
她又堪堪是蹲着的。
太沒有氣勢……也太,暧昧了。
特别,想起整棟空蕩蕩的屋子裡隻有他跟她,南絮那種久違的危機感馬上油然而生。雖然說是大白天的,但按照以往的經驗這個男人靠不住。她立馬當機立斷站起身:“你總不至于是想問我這個問題才跑回來的吧?”
“這不就是當老闆的好處之一嗎?”容嵊哪裡會看不出她心裡這點小心思,不過他現在沒有心思點破。熬了一整宿的夜,緊繃的神經一松懈下來便有些撐不住了:“我在房裡休息一下,下午帶你去個地方,中午你燒飯,我讓吳姨回家休息了。”
南絮愕然:“你打算翹班?”
“你那是什麼表情?我一翹班,整個秘書室都高興得跟過年似,怎麼到了你這,就像度假途中被老闆喊回去加班一樣的表情?”
可不就是被迫營業。
危險感剛消除了,她心裡嘀咕但面上絕對不敢表露,快手快腳地從書房的櫥櫃裡拿出了一塊毛毯,又利索地将他手腕的手表退一下放在櫃子的抽屜裡。最後三步并兩步,忙不疊竄到書房門邊,“你先休息,到飯點了我叫你。”
還是那樣假模假式的笑,但是似乎又比之前多了一份松弛。所以,這份松弛是在慢慢接受他的意思嗎?容嵊腦海裡莫名掠過這個問題,然後又帶着這個問題伴着困意,慢慢閉上了眼睛。
既然他發話要吃午飯,她哪裡敢不下廚?好在冰箱保鮮區有新鮮的牛肉和芥藍,半隻土雞配點參炖湯,蔬菜用沙拉醬拌一下。等弄好這些,正打算上樓叫人的時候,容嵊已經慢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他素來體力好,稍微眯了一會兒就感覺就精神振奮了許多。
下樓便看到了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品,他怔了怔,面上倒難得露出贊許:培訓班的錢沒有白花,你好歹全都記住了。”
把一個廚房白癡養成這副樣子,天知道她吃了多少苦頭。不過好在被他當年這樣逼着學,離開他後的幾年,就算生活沒有多寬裕,那些隻存在腦海裡的記憶,也能将有限的食材做出花來,倒是把自己養的很好。
家裡沒有第三個人了,吃完飯他倒是很自覺,端了碗筷便拿去廚房洗了。南絮也沒有跟他搶,心安理得地拿着手機跑到院子裡去曬太陽。這人看着平時十指不沾陽春水,可畢竟在國外留學幾年,其實收拾廚房挺麻利的。
果然,沒過一會兒他便收拾整齊了,将她從搖椅上拉起來:“走吧,約好的時間要到了。”
去便去吧。
不想路邊的風景越來越熟悉,最後車子七拐八拐,竟然停進容氏總部大樓地下停車場時,她懵了,這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她之前還以為他是良心發現,可能覺得這段時間的确是虧待了她。所以剛才她本來還想着,他要是非要去商場逛一圈,非要買一件禮物表示歉意送給她,她也不是不能接受,畢竟這段時間的确過得不輕松。
可現在是什麼?
總不會是她心裡想的那個念頭。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重新考慮了一下,還是把你放到我的眼皮子底下比較安全。要不然随便又跑出一個阿貓阿狗來說要養你,我的面子往哪放?”
容嵊從從容容地解下安全帶,“走吧,帶你去見見你的新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