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說,他之前的生活算得上是克己複禮,甚至在國外求學的那幾年也沒有交往過女朋友。一是課業太忙二是沒有興趣。對那個不着調的堂弟表現出來的男女交往熱忱也是常常嗤之以鼻。他隻覺得自己對那些糾糾纏纏的男女之情興趣不大,就算以後要結婚也是基于遵循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而已。
沒想到萬萬沒有想到,原來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這麼一個人,且,遲早會有這麼一個人。
他選擇本心做出了那些荒唐事。
其實當時也不是不能懸崖勒馬,隻不過他想知道,就算是一時的意亂情迷,他也想将自己試探到底。
究竟怎樣才能滿足?
如果無論如何都不能,接下來他應該做什麼?如果這個女人真的可以迷了他的心智,那會不會他隻是單純被她那副恰好符合他審美的皮相所吸引。沒有人給他答案,他隻能自己找。可惜阿德那個時候跟他也沒多久,遠遠不如如現在這樣心有靈犀的默契,居然直接一下子出手将他敲暈了。
無從解釋,自然也就不用再解釋了。
隻是他平時一向做事光明磊落,唯獨在這件事情上隻能含糊不清。後來當阿德自己拿了主意,非要将事情追究到底的時候,他為圖清淨,隻能将人送出國進修了足足一個月。阿德被修得不得要領,隻能悶悶将此事翻篇了。
容嵊将身子繼續再往下俯了一些,剛想貼上她那柔軟的唇,卻察覺出床上的人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起來,細眉颦着,額頭甚至一瞬間冒出了汗意,顯然又在做噩夢了。他歎了一口氣,脫了外衣掀開被子躺上床,然後伸出手緊緊地摟住了被子裡纖細的腰身,将她整個人都攏入了自己的懷裡。
南絮睜開眼睛的時候,一瞬間并不太清自己究竟在哪裡,隻覺得跟一個人獨睡時醒來時的涼飕飕的感覺不同,身子分外覺得溫熱。她向來體寒,偏此刻身子熱得就像是靠着一個火熱的爐子,舒服得讓她禁不住溢出了一聲低吟。
“别動來去得,一大早上就勾我。”
她僵了僵身體,不可置信地轉過頭,果然發現容嵊那張英俊的無可挑剔的臉,此刻就頂在自己的頭頂上,一臉清明,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醒的。
“你怎麼進來的?我明明把你手上的鑰匙給收了。”
“你的室友給我開了門。”
岑默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随時随地都可以出賣她。
她不再同他多說,拿起床頭櫃邊的手機一看便倒吸一口涼氣,“為什麼不叫我?完蛋,又遲到了。我還在萬秘書面前拍着胸膛保證一定會好好工作的,這才上幾天班......”南絮懊惱得不得了,昨天就不應該聽岑默忽悠,說什麼這果酒就是名字帶個酒,壓根就沒酒精,喝起來跟果汁似的,她也就真的當果汁喝了。誰知道還沒喝到第三杯,就感覺整個人飄了起來,最後也隻堅持到去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後就完全沒有記憶了。
“你跟萬秘書表什麼忠心,你倒不如好好想想怎麼取悅我,我心情舒坦了,也許今天不會扣你的考勤。”
這個人還好意思跟她提考勤,明明是他的老毛病又犯,自作主張将她手機裡的鬧鐘給關了。南絮瞪了他一眼,猶不解恨,又順着衣服伸進去往他的腰背上使勁掐了一下,順帶還擡起腳踢了他一下。
“我都說了叫你不要亂動。”這個睚眦必報的家夥非但沒有反擊,反而拿一雙狹長得眼沉沉低盯着他,仿佛草原上尋獵的猛獸看見了一隻小肥羊。她這才後知後覺低反應過來,自己司機即将要吃大虧了,特别,他的手已經伸到了她腰間的那根細帶上。
“等等,我得先去洗漱,昨天晚上都沒洗澡。”她慌慌張張地喊停。
其實是洗了的,但這個時候怎麼可能說實話。趁着這個稍微有點潔癖的男人微微一怔的時候,她果斷地下床一溜煙跑到了小陽台洗漱台,然後又三步并兩步地快速跑到門邊,得意洋洋地打開了房門。
喊了一聲岑默。
還有第三個人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他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做些出格的事情,她也敬他是一個人物。岑默最愛吃她做的早餐,每次隻要聽到她叫起,便會将瞌睡蟲子連同被子抖在一邊,然後屁颠屁颠地跑出來。
不想,眼下她站在門口好一會兒,對面的那個房門卻毫無動靜。她迷惑不解地想再叫一聲,躺在床上的男人卻慢條斯理地開了口:“哦,你室友一大早加班去了。”
“你怎麼不早說?”
“我倒是想說,你溜那麼快沒給我機會。”
容嵊朝着她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