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默默地對歐陽翰倒了一聲抱歉，淩宇将手機調成靜音放到了一旁。

吃完飯，許池留下來收拾廚房。淩宇到底算是客人，生病也是剛好，做了這一大桌子菜不容易，他不能什麼都不做。

淩宇也未離開，而是站在許池身旁，接過許池洗淨的碗盤擦幹，收進櫃子裡。

傍晚的時候，花嬸的兒子頂着風雪過來敲門。

可能是考慮到年輕人不會包餃子，花嬸今年照例給許池準備了一份，讓兒子送了過來。許池接過去，也和去年一樣回了禮。

晚上吃完餃子，時間尚早。風雪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外面是此起彼伏的鞭炮聲。

進入到堂屋，看着茶幾上擺滿的喜慶的零食和水果，淩宇提議：“看春晚吧。”

許池搖搖頭：“你看吧。”他徑自去了書房。

屋内就剩下淩宇和菲多一人一狗，淩宇沒有上樓，而是開了電視看起來。

今天是除夕，他想在樓下待着，跟許池一起守歲。

書房内，未免受到打擾，許池戴着耳機碼字，時間不知不覺流走，等他寫完一個小情節，房門被從外面打開了。

是菲多。

許池順着敞開的房門往外看了一眼，門外隻有隐約的電視的聲音，他看了眼時間，差幾分鐘就到零點了。

許池摘了耳機出去，就見淩宇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燈光下，淩宇的睡顔很不安穩，眉頭微微皺起，一副深陷夢魇中的模樣。許池走上前，試了下他的額溫，好在沒有發燒。

許池直起身，正準備離開，就在這時，淩宇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别走！”

許池垂眸，恰好對上淩宇睜開的眼眸。淩宇的眼底是尚未散去的濃重悲傷和深切的惶恐，然後他看清許池的臉，緊繃的肌肉才一點點放松下來。

他後怕地喃喃低語：“還好，你還在。”

許池便知道，淩宇剛剛的夢魇跟自己有關，他沒說什麼，抽回自己的手道：“回房間睡吧。”

恰在此時，電視裡響起了熟悉的難忘今宵的旋律，許池跟淩宇同時看向屏幕，才發現過零點了，新的一年來臨了。

兩人凝望着電視屏幕，像是被吸引了一般，誰都沒動。

許久，淩宇低沉的聲音響起：“許池，新年快樂。”

*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許池第二天很早就醒了，他盯着天花闆，心想左右睡不着，不如去書房寫點東西，就在這時，他聽到門外有細微的聲響，不由坐起身。

時間尚早，菲多就睡在床尾的軟墊裡，門外的響動隻能是淩宇。

這麼早他起來做什麼？

借着微弱的亮光，許池看到有什麼東西被從門縫塞了進來。他微微眯起眼睛，起身下床，發現那是一封信，還有一個很有分量的紅包。

許池面無表情的捏着手裡的東西，一把拉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