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昭月一開始也沒說清身份,隻說攝政長公主來此。
等人都來了,才将事情原委解釋清楚。
事出有因,兩位将軍也不好說什麼,着急商量起對策來。
趙将軍本名趙華,與芮良這種猛着打的不一樣,更加講究戰術策略。
聽昭月這樣說,不免有些猶豫:“和談一事未必行得通。數日前西平郡王死訊傳來時,這幫人就像是瘋了一樣,雖然亂了陣腳,但改換了頗為不要命的打法。都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在他們這兒,也不知還做不作數。”
昭月沒吭聲,視線落到葉蘆身上。
葉蘆說再多也沒用,還是被昭月一并抓了過來。
她低歎一聲,随即跪下,朝葉蘆鄭重行了一個大禮。
葉蘆更害怕了,整個人瑟瑟發抖。
昭月卻不管他,自顧自道:“對不住郡王……我知道這麼做對不住您,但我沒辦法了。我一定會保住您的,等事情結束,您要是想治我的罪,我絕無怨言任您處置……”
葉蘆眉心微蹙,問:“你想幹什麼?”
昭月深吸一口氣,道:“來人,把郡王大人……吊到城牆上去。”
葉蘆一愣,有些詫異地看着昭月,眼見已經有人上來要抓他了,葉蘆連忙叫停:“等會兒!”
昭月看着他,似乎是再問他還想說什麼。
葉蘆吞了吞口水,道:“我有點兒渴,你讓我喝杯水再綁我。”
聞言,昭月稍稍有些詫異。
卻聽葉蘆道:“我知道……事出有因,這沒法兒說。一會兒搞不好我還要幫腔,我渴了,喊不出來。”
昭月抿抿唇,親自斟了一杯茶水,跪在葉蘆面前将茶水遞了上去,做足了低姿态。
“到時候看情況吧……能救我就救一救,不能,就算了吧。”葉蘆像飲酒一般,将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許是心理作用,他感覺五髒六腑都燒了起來。
芮良與趙華對視一眼,并未多言,隻是和昭月一樣,恭恭敬敬地朝葉蘆行了一個大禮。
葉蘆擺擺手,老老實實地跟人走了。
昭月這才起身,吐出一口濁氣,道:“就和他們說,是攝政長公主葉曦,要親自同他們面談議和之事。說是他們不同意便請他們到城門外看一眼再說。我隻有一個要求,這次議和須得在大庭廣衆之下,叫所有人都看着。”
聽完來人說的話,江岩率先冷笑一聲,道:“這又是耍的什麼花招?見打不過了,才知道求和了?”
“你少說幾句吧,你難道自己心裡沒點兒數,若再拖下去,誰打不過誰還不一定呢!”另一個名叫王青山的聽不下去,将人喝止住。
江岩自知沒理,悻悻閉了嘴。
但像他這麼想的肯定不止一個,江岩不開口,自然有别人。
“你說他幹什麼?”胡玄一拍桌子,氣得吹胡子瞪眼,“我覺得江岩說的有道理,那個女人手段有多陰狠你難道不知道?擺明了是下了圈套等着我們往裡鑽!”
“他是個小的拎不清楚你這個老的難道也看不清?”王青山不耐煩地一甩手,道,“你也說了,葉曦這個人手段什麼樣兒我們都見識過的,郡王都死在了她手裡!她說議和,必然是做了别的準備。我們直接甩了她的面子,将人惹急了可怎麼好?”
胡玄依舊把桌子拍的震天響:“你懂什麼?王青山,你當自己年紀大了本事也就大了?平常那是給你臉了!要我說怕那個女人做什麼?直接拎着刀出去,砍了她的腦袋!剩那個小的能成什麼氣候!”
“行了!”王青山叫他吵的頭大,“殺了她又能如何?你真叫宗望去當那個皇帝?”
從葉蘆的死訊傳來後,胡玄就跟瘋了似的,帶頭兒跟芮良和趙華硬剛。
他存的什麼心思王青山也知道,明裡暗裡說了幾次,胡玄也不聽,就裝傻充愣。
說實話,依王青山來看,宗望這個人一時合作還好,但若真叫他名正言順當了皇帝,對他們可沒有好處,這絕對是個能做出卸磨殺驢的事兒的。
隻是還沒等王青山想明白,已經有不少人跟着胡玄胡鬧起來了。
這回再提起,也是王青山又點了胡玄一句。
胡玄卻聽不得這話,被人戳破了心思,反倒惱羞成怒,起身便走:“你個慫蛋!你不敢去,那我去!還有哪個有骨氣的,就跟我走!實在想當慫包的,我也不攔着!”
“诶!胡玄!胡玄!”王青山叫了兩句,攔不住人,見真有傻的陸陸續續跟着胡玄走了,也顧不得那麼多,連忙起身跟上。
一路追一路喊,胡玄就是不停。
王青山急得長歎一聲,無意擡頭一看,竟見一人被吊在城牆上,頓時大駭,連忙辨認起那是何人。
可真看清對方面孔後,王青山卻覺得汗毛倒立。
那是西平郡王,他竟然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