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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離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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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雲州十三城的另一頭,顧寒在燕州的将軍府操持着顧斐的葬禮,并用在上都打交道時慣用的伎倆,四兩拔千斤拔得那幫舊部沒脾氣,再加上軍中糧草絕大部分是顧寒派人送的,隻得讓舊部不服氣歸不服氣,還是乖乖的閉了嘴。

逢人隻說顧小公子手段了得,不好相與。

沒過幾日葬禮結束,舊部們立馬作鳥獸散,他們覺得顧寒長得白淨,像個娘們,一點都沒有先統領的風範。

隻覺得讓他當統領不如大家一塊兒投降,甚至還有來拉攏南柯的,因為論功行賞後他已經是副統領了。

但南柯一個都沒見,他将拜帖送至顧宴屋内時,顧寒正在看顧斐送給他的生辰禮,是兩把鋼刀,刀身比一般的刀要長一些,很适合顧寒的刀法。

而刀的名字已經取好了,叫殘梅斷雪。

這兩把刀是用雲州十三城内獨有的鐵礦打制而成的,還請了燕州最有名的鐵師傅進行加工。

而殘梅斷雪的由來,是因為殘梅刀通身雪白,唯有刀刃處有斑駁的紅點,而斷雪卻正好相反。

“主子,在看刀?”南柯将名帖放在桌上,伸手點門桌上的油燈:“亮點看了才明了。”

顧寒順着南柯的意思,将刀對着火燈光看着,又對南柯笑道:“醉裡挑燈看劍,但我既沒喝酒,看的也不是劍,不用點燈,我清醒的很。”

南柯沒應這話,将桌上的兩份冊子推至顧寒面前:“主子這是這幾日送名帖的主人家,這是他們背後的産業,還請您過目。”

顧寒先拿起名帖看了眼,随口說道:“辛苦,回頭記一下,這個月漲例銀。”接着他就開始看南柯送來的冊子,這一看就是半個時辰。

“南柯,去把這些人請來。”

顧寒指着他抄錄的幾個名字:“好刀要用血來養。”

這就是要殺人了,南柯聽出了顧寒的潛台詞,但他也不該說什麼。

因為主少國疑的道理,放在燕州也通用的。

顧寒年紀也小,而目前也沒有戰事可以證明顧寒領兵的能力。

但為了将來帶兵打仗時帶出的不是一盤散沙,所以顧寒讓他們明白自己的野心和手段。

要讓人服氣。

南柯沒說話,去将人叫來,讓人在院裡等着顧寒出來,又進去通報一聲。

顧寒放下筆起身就往外走,拿着刀,對南柯說:“去準備一些酒菜,讓那些叔伯吃完再上路。”

他出門笑着和那些将軍将領們打了個招呼,但被一個不耐煩的聲音打斷:“你叫我們來是為何事,如若不是什麼大事我們還要用去吃飯。”

但顧寒仍是笑着的,那笑容卻越發危險,他好似卸下了這麼些天的僞裝,強烈的壓迫感鋪散開來,竟讓那些在戰場上拼殺的将領膽寒。

顧寒說:“既然天色不早了,各位叔伯不如就留下用飯吧。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一個問題要向諸位請教一下。”

斷雪刀被緩緩抽出,因為刀身較長的緣故,刀刃在刀鞘上摩擦發出的令人牙齒生麻的聲音好似沒完,很快就有人受不住,底氣不足地問:“你要說什麼就快說,别磨蹭。”

“行啊。”顧寒等的就是這句話,他一把将刀抽出,大聲質問:“我于年初送來的軍糧為何在下發時平白少了三成,諸位叔伯,誰可告知我,你們與城東的那家商行是什麼關系?”

那些将領們皆是面上一凜,但一想到自己平時做事小的謹慎,留不下把柄,因此還有人認為顧寒在詐他,那人狡辯道:“小公子怎能朝我們潑髒水……”

但話音來落,一顆腦袋就掉在地上。

顧寒手起刀落,又甩了兩下甩清刀上的血迹,不緊不慢地說:“諸位不信,可以進去看看那份産業冊子再說說我是不是在向諸位潑髒水。”

但顧寒等了一會兒,院子裡落針可聞,竟是無人敢應。

顧寒隻好自己繼續說:“我明白水至清見無魚的道理,但我無法忍受自己人給自己人挖坑的舉動,那太蠢了。

“叔伯們都明白這事被挑明兒,那都是殺頭的下場。但我是講情分的,城東的商行我叫人給燒了,面子給諸位留下了,至于其他的……呵,都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也不求别的,你們原先吃了多少,好歹吐一半出來,不教為難吧?”

将領一時無言,而後竟跪下對顧寒說:“我等都聽統領的吩咐,謝統領不殺之恩。”

顧寒滿意的笑了下,将刀收回鞘中,對将領們說:“商行鋪子已燒,此事等你們将該補的補了,我也就權當沒發生過,隻是我還想知道一件事。”

“統領請講。”這是個臉上有刀疤兩漢子,說話也直爽:“我們知道什麼,就說什麼。”

“嗯,就是祁請是以什麼理由發起突襲的?”

刀疤漢子卻面露難色:“因為,祁清的二皇子死在了大元與祁靖的邊界,随行的五十多個侍衛都死了,就剩個六皇子和他的一個侍從。”

“他們硬要說是我們大元幹的,可人證隻剩下一個六皇子,我們百口莫辯。”

顧寒聽了這話便想了片刻,随即拂掌先道:“好一個物盡其用,行了,酒席已備下,諸位随我去飯廳吧。”

酒過三巡,那些将領對顧寒是又怕又敬,因為他的酒量太好了。

行軍之人多半會喝酒,誰的酒量大,他們就服誰,可如今見識過顧寒的酒量,就跟喝開水一樣。

刀症臉的将領便開口借巡防的名義,将人們從将軍府撈出去跑了。

南柯命人将酒席收了,又請顧寒回屋去休息,看着顧寒不停按揉腹部的手,語氣擔憂道:“雖說早日将外頭的那些拿下,但主子也太急切了,今晚菜也沒吃多少酒倒是喝了一堆。哦對了,剛剛臉上有刀疤的是齊山。”

顧寒擺了手,将桌上備好的藥喝了才對南柯說:“那是個好将,這次是被帶進坑了。”

南柯卻有一事讓他犯了難:“主子,外面那具屍體,要怎麼處理?”

顧寒冷笑:“皇帝說燕狼軍中去了叛徒,那他就是叛徒。再給些銀兩,讓他那些親戚們閉嘴。”

“是,可他們要是貪心了呢?”

“嗯……那就連坐好了。”

顧寒又想了一下,想到南柯之前的問題,他對南柯補充道:“仗肯定是要打的,而且估計就在這幾日了,你明早就去清點軍備和糧草,有缺的就寫信給上都讓他們補。”

“是。”南柯又問:“可是祁靖不是丢了雲州十三城打了敗仗嗎?這可是元氣大傷的事,要賠付的銀子海了去了。”

顧寒笑了下,将碗遞給南柯:“但是祁靖那邊還未送錢啊。而且你比我在這兒待得久,你也比我明白雲州十三城為什麼是争奪的對象。”

“鐵礦。”南柯看着顧寒手中的刀,若有所思:“雖說這種鐵礦煉出來的刀劍也不是什麼凡器,隻是,這說不通。”

"這當然說不通,區區鐵礦怎麼讓兩個國家急得成如今這副樣子。”顧寒翻找着他的賬本匣子,從中拿出一封信和一張地圖展示給南柯看。

“雲州十三城内有金礦,這就是緣由,而且這也是皇帝放我過來的原因。”

南柯正要開口,卻看一個傳令兵沖了進來:“報,祁靖大軍有異動,前線求援。”

顧寒點頭對傳令兵說:“辛苦,南柯,備馬,我們去看看是個什麼情形。”

“是。”

…………

大元長治二十一年冬,大元與祁靖兩國談判未果,雙方開始備戰。

大元長治二十二年春,祁靖内部發生政變,二皇子生母及其家族意圖謀反,被太子和裕王聯手鎮壓,永順帝意外受傷,不治身亡,新皇登基,稱永宜帝。

大元治二十二年秋,祁清永宜元年,雙方宣戰,大元燕狼軍統領顧寒奪取雲州六城,逼退祁靖大軍百餘裡,獲封雲騎将軍,居正三品。

大元長治二十三年春,祁靖永宜二年,顧寒再次逼退祁清大軍,奪取雲州二城,加封從二品,封鎮國将軍,同年将燕狼軍更名為燕雲鐵騎,至此橫掃燕雲戰場。

大元二十八年初春,永宜五年,燕雲鐵騎被圍困于北原戰場,求援未果,全軍覆沒,獨留統帥一人于敵營不治身亡,燕雲戰場局勢颠倒,大元節節敗退。

……

“胡吉兒,你看,草原又綠了。”說話的男子身材高大,卷曲的頭發上挂着珠寶,他的眼睛是綠色的。

“哦,我的大哥,悍熊部的綠州和希望,巴彥淖爾。”胡吉兒身量沒有巴彥淖爾的高大,但也是結實有力的。

他倆騎着馬在草原上飛駛,巴彥淖爾在風中對胡吉兒大聲說:“冬天過去了,春天到了,但中原的卻仗結束了,不過我們沒有失去機會。”

胡吉兒停馬,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中原打仗時去攪渾水,這不更好嗎?”

“我的傻弟弟。”巴彥淖爾也停下了馬,大笑着摸着胡吉兒的頭,眼中卻閃着貪婪的神色。

“現在才是好時機,中原人鬥得兩敗俱傷,這是屬于熊的好時機。”

……

白巫。

“族長,你真的要北上嗎?”一個侍童擔憂的問道。

“嗯。我的妹妹,烏蘭雅的孩子在北邊,他中了毒。”一名白發藍眼的清雅男子回道:“我要去解了他身上的毒。”

侍童看着他,說:“可您的眼睛看不見。”

“那就挑二十個人随我去。”男子心意已絕:“少族長也在族中,該擔起些擔子了。”

………

雲州十三城。

“你慢些走,腿傷才愈,擔心過猶不及。”祁靖的裕王,夏霁跟在一人身旁護着:“梅先生,梅叁,崽崽!”

顧寒,也就是梅叁,聽到夏霁話中已有怒氣,歎了口氣妥協道:“行了,今天就到這兒,抱我回去吧。”

夏霁頓時心情大好,抱起人就往回走,還問道:“中午想吃什麼?”

“唔,松子魚吧。”顧寒想了一下,在夏霁的嘴角輕觸了一下:“要你做的,哎呀,你這幾月都沒怎麼練功了。”

“成。”夏霁答應完又假假地抱怨:“這幾月我就光漲廚藝了,怪誰?”

躲在一旁的南柯和行止捂眼歎氣,接着提醒說:“殿下,該回上京了。”

落花時節又逢君,祁靖上京,該起風了。

上卷·回憶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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