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把監控時間調到早上，屏幕畫面一轉，給了坐在最後一排的刺頭男一個特寫。

隻見他坐在位置上抓耳撓腮，帶着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左顧右盼，在距考試結束還有半小時時試卷上還是空白的。

沒一會，就見許歲愉擱下筆，得到監考員允許後起身出了教室。

五分鐘後——

凝着屏幕的四人皆是一愣。

五分鐘後，刺頭男從椅子上滑落，貓着腰，像隻老鼠似的溜到許歲愉桌角旁，快速往裡扔了什麼東西。

杜雪按下暫停鍵，把他手裡的東西放大了看。

那正是後面從許歲愉桌子裡搜出來的紙條。

再往後，就是監考員以作弊為緣由把許歲愉拉去問話了。

寸頭老師看得目瞪口呆，被杜雪叫了好幾聲才回過神，極其尴尬地撓着頭。

“王老師，您是否該給我個解釋，”杜雪臉上還保持着禮貌性微笑，言語中卻帶着不悅，“他是怎麼在你眼皮子底下幹出這事來的？”

她的手指在鍵盤上一敲，視頻回放到三分鐘前。

監考員當時在幹什麼呢……

哦，寸頭看清楚了，他正以講台為掩護，在下邊偷偷玩手機呢。

杜雪沒聽他的狡辯，‘啪’的一聲把電腦關上，看向倆女孩時目光變得柔和∶“是老師錯怪你們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快先回家去吧。”

她說完，從桌上的盒子裡抓了一把糖，塞進她們手裡∶“這邊的事，學校會給出處理的。”

兩人對視一眼。

她們平時嚴肅古闆的班主任……這是在拿糖果和她們道歉？

走出辦公室時，她們還隐約能聽見身後杜雪愠怒的聲音。

“你自己失職就算了，還平白誣陷我的學生，這件事我一定會向領導彙報。”

“是我失誤了，可是杜老師——”

寸頭露出一個讨好的表情，說出的話卻是在威脅她∶“如果我走了，你的學生也會因為嚴重違反考試規則而被處罰。”

“你是說他麼？”杜雪皺起眉，覺得可笑∶“我會把監控視頻原原本本上報，到時該如何就如何。”

“我的班級裡不需要這樣一個有着歪心思的學生。”

這是兩人在走遠前能聽清的最後一句話。

“然然怎麼闆着個臉呢？不開心呀？”許歲愉笑眯眯的，仿佛剛才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我請你去遊樂場玩好不好？”

宋安然倒不覺得什麼，隻是剛才那一路還在擔心許歲愉會不會因這事難過一陣子，現在踏出校門，這人倒先安慰起她來了。

“現在才下午五點不到，”許歲愉扯着她的胳膊，往她身上親昵的蹭了蹭，用撒嬌似的口吻說道∶“我保證八點前一定給你送回家。”

對方沉思了片刻，許歲愉耐心等着她答複。

出乎她意料地，宋安然微笑着點了點頭。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