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什麼神經!”她瞪大眼睛,用力把人推開。
幸好她及時偏過頭,隻輕輕地擦過臉頰。
蘇以寒這麼多年一向敬業,導演不喊卡她絕對不會主動結束。
這還是她第一次那麼失禮。
沈知樂不屑一顧:“剛剛是在拍戲,你是當演員的又不是沒被人親過,有必要那麼大反應嗎?”
蘇以寒生氣了:“你這個叫強詞奪理吧?”
她用力擦了擦臉上的位置:“要是劇本和導演要求了,我自然會同意,可你這個算臨時變卦吧!”
沈知樂依舊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對,我變卦了,又怎麼了?”
拍戲現場的氣氛瞬間凝固了。
導演都不敢上前勸架。
這兩邊都不太好得罪,沈知樂是公司力捧的一哥,背後又有投資人李姐撐腰。
這個蘇以寒現在發展也是如日中天,前段時間還去了戛納,馬上又有一部和名導合作的電影要播。
“都散了吧。”場務出來主持大局,“攝像機别拍了!先休息一下,調整好了再拍吧。”
工作人員散去。
蘇以寒隻覺得他不可理喻。
“你自己想死就别帶我,又不是我不讓你拍吻戲。是李姐不讓你拍!你憑什麼把我拉下水!”
她能夠肯定,沈知樂對她沒有意思。
認識那麼久了,又合作了三次,要是能在一起就早在一起了。
他們倆拍戲基本上不會有什麼矛盾,面子上也還過得去。
可是自從她拍完電影以後,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就變了。
沈知樂像是吃錯藥了。
“李姐不會怪我的。”
蘇以寒揉了揉太陽穴:“想讓我死就直接說,李姐是我們公司的投資人之一,你這樣做讓我該怎麼面對她。”
“你要是做不到就不要去承諾。”她挖了沈知樂一眼,“連軟飯都吃不明白!”
沈知樂不以為然:“這隻是對你的警告。”
蘇以寒皺眉:“什麼?”
他插兜,擡起下巴:“你最好離楚江遠一點,你以為他是什麼好人嗎?”
蘇以寒實在是好奇。
“你和楚江到底有什麼過節?為什麼每次你一提到他就會是這種表情?”
沈知樂挑眉,撞了一下蘇以寒的肩膀:“無可奉告。”
“嘶……”蘇以寒捂着肩膀,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有些恍惚。
他和楚江臉像也就算了,就連背影也那麼像,性格也有那麼一點像。
隻不過楚江比他更有辨識度,背影也高些。
……
不出所料,公司投資人李曉聽到這件事後,晚上立馬在包廂約見了蘇以寒。
經紀人何月領着她進去的時候,魂都已經飛了:“這可怎麼辦?沈知樂是李姐的人,每次接的戲都不準有親密戲份,就連吻戲都不能有,現場有人盯着,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蘇以寒心如死灰:“不知道沈知樂哪根筋搭錯了。”
兩個人放慢腳步,似乎這樣能減慢死亡的速度。
“你自求多福吧。”何月無奈,“李姐這人我們實在得罪不起,她的性格很古怪。你進去道歉就好,不要多說其他的東西。她弄死你和弄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她又拍了拍蘇以寒的肩膀,“放心,我會在旁邊幫你說話的。”
蘇以寒覺得很是寬慰。
雖然這個公司待她不算太厚道,但關鍵時候至少沒有把她推出去。
咚咚咚——
何月懷着忐忑的心情敲門。
“進。”
跟着她後面進去包廂。
裡面歌舞升平,李曉就坐在中間的位置。
周圍都是一些面容姣好的男演員,叫不出名字。
身邊的服務員都是頂尖的男模。
李曉這人除了身材有些臃腫,保養得還算不錯。
舉手投足間都是一副雍容華貴的模樣。
一位身材嬌小,穿着男仆衣服,戴着小狗道具耳朵的服務員正跪在地上。
他伸出手,端着酒杯,堆着笑給李曉敬酒:“姐,你喝一口嘛。”
何月彎腰上前打招呼:“哎呦,李姐,好久不見……”
沒想到李曉連眼神都沒給她。
直接看向站在身後的蘇以寒:“原來就是你啊。”
這句話把何月吓得一哆嗦。
她連忙解釋:“姐,這是個誤會……”
李曉不耐煩地打斷:“我讓她說話。”
何月乖乖閉嘴,向蘇以寒使了個眼神。
蘇以寒上前,微微鞠躬:“李姐好,我就是蘇以寒。”
坐在李曉旁邊的男人突然笑了起來:“李姐,好不容易來找我們一次,怎麼還帶了個女人。”
“難不成您最近換口味了?想男女通吃。”
李曉露出厭惡的表情:“我又不是那些臭男人,男女通吃什麼,太變态了。”
蘇以寒轉了轉眼珠。
李曉摟着那男人,審視着蘇以寒:“你有幾條命?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動我的男人?”
“說出來您或許不信,那天拍戲的時候是他主動貼過來的。”蘇以寒試圖解釋,“您不能隻信他的一面之詞。”
李曉斷言:“他沒那個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