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寒拿着手裡的東西轉身就離去。
或許是因為生氣,快步走的時候都一蹦一跳的,睡衣的長長的兔子耳朵被高高甩起。
“我今天才知道原來兔子真的會憤怒,而且還會跳啊。”他雙手交叉着歪頭。
“你管我!”蘇以寒回頭瞪了他一眼。
剛要向前邁時,她腦子突然有點混亂。
不說還好,他一說什麼蹦蹦跳跳,蘇以寒就有點無法下腳了。
正常走路該怎麼走來着?
蘇以寒又回頭,楚江還在看笑話。
她對他呲了個牙:“看什麼看!”
蘇以寒隻能降低速度,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挪到了浴室門口。
因為她發現,好像平時自己走路是有蹦起來的習慣……
浴室裡傳出嘩啦啦的水流聲。
蘇以寒有些心不在焉。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解禁……
她不太想和楚江待在同一屋檐下,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本來就,夠差了……
沖完澡後,蘇以寒關水伸手去拿毛巾。
可毛巾不小心被鈎子挂住了。
地闆上又濕又滑。
拉扯力讓蘇以寒大幅度踉跄,慌亂中她用手抓住了尖銳的挂鈎。
嘭——
一聲巨響後,她摔得頭冒金星。
她似乎扭到腳了。
睜開眼睛一看,右手上居然還流着血。
那液體順着指尖滴落在濕答答的地闆上,一層層地暈染開,遠遠看上去好像兇殺案現場。
蘇以寒懊惱。
她用毛巾把全身裹緊。
上面不小心粘上了大片的血迹。
腳上傳來陣陣疼痛,已經腫了一大塊。
猶豫了三分鐘,她還是撥通了電話。
蘇以寒:“喂?”
楚江:“幹嘛?那麼近的距離還打電話給我,是不是聽不到我的聲音就睡不着?”
蘇以寒:“……”
她深吸一口氣:“你能幫我個忙嗎?”
楚江哼笑:“剛才還一副甯死不屈的死兔樣。才不到一個小時,就反悔了?現在這是想吃回頭草了?”
一個小時前,她手腳健全。
可現在……
兩個都受傷了……
蘇以寒:“我在浴室摔倒流血了,你可不可以幫我拿一下醫療箱……”
還沒等她說完,電話那邊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而且電話裡越來越遠。
可耳邊的腳步聲卻越來越清晰。
不到一分鐘,浴室門響了。
“我可以進來嗎?”楚江試探性地詢問。
與剛剛在電話裡吊兒郎當的語氣不同。
要是認真聽的話,就知道,他還喘着氣,語氣帶着些着急。
蘇以寒将胸前的毛巾往上拉了拉,在地上調整了一個不那麼狼狽的姿勢。
“進來吧……”
咔嚓一聲,門開了。
蘇以寒低下頭,覺得很是尴尬。
楚江什麼話都沒說,半蹲下身體:“伸手。”
蘇以寒隻好老老實實張開手。
下一秒,身體騰空而起,離開了地面。
楚江皺着眉,臉色發白。
那條毛巾上,全都是刺眼的紅色血迹。
他把睡衣蓋在了蘇以寒身上,把她抱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蘇以寒試圖用沒有受傷的左手穿好睡衣。
折騰了幾下,楚江還是沒看下去。
三下五除二地幫她套了上去。
“謝謝啊……給你添麻煩了……”
氣氛有些尴尬,楚江的話突然變少了,表情變得有些可怕,好像是生氣了……
他拿來家用的醫療箱,打開了碘酒。
蘇以寒被他這副樣子吓到了,不敢不配合,馬上伸出了右手。
那挂鈎紮得有些深,手心好像破了個小洞。
楚江:“忍着點。”
蘇以寒點頭:“嗯。”
棉簽在手上輕柔地浮動,蘇以寒頭上開始冒汗。
她的手不自覺地往後縮了一下。
楚江的另一隻手拉住了她:“别動。”
蘇以寒很是委屈:“疼……”
楚江搖了搖頭:“乖,忍着點,馬上就好了。”
他湊近了些,把蘇以寒的頭摟過來放在了肩膀上。
“别看着就不會那麼疼了。”
蘇以寒的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左手不自覺抓緊了他的後背。
她還沒幹的頭發就那樣蹭着他的身體。
楚江咽了咽口水,加快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