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毛毯匆匆來到地下車庫。
一輛打着雙閃的黑色勞斯萊斯幻影格外顯眼。
蘇以寒:“……”
她都懷疑這人有個專門的車庫,似乎每次見面都是坐着不同的豪車。
孔雀都沒有他那麼愛開屏……
車門是敞開的,蘇以寒走近。
男人坐在後排,旁邊放着一個保溫盒。
“蘇先生?”并沒有進去,而是站在旁邊詢問:“急着找我來是有什麼指示嗎?”
語氣恭敬,态度誠懇,讓人挑不出一點錯。
“走近點,聽不清你在說什麼。”
雖然聲音不夠大,但這個距離不至于聽不到啊。
除非是他聾了,又或者說是故意的。
蘇以寒不安地攏了攏肩膀上差點都挂不住的毛毯,向前靠近了點,特地提高了音量:“先生?現在可以……”
還沒等她說完,車内伸出一隻手輕而易舉地将人拽了進去。
毛毯滑落在了車外。
等她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坐到了他的腿上。
車裡的暖氣很足,不過這個天氣完全沒有必要,顯然是早就開好的。
所以即使毛毯掉落,身上還是熱乎的,更何況身下還有一個大火球。
“先生!”蘇以寒急得直起身體,頭都差點磕到車頂。
幸好他眼疾手快地伸出手及時擋住沖擊。
“别動。”男人戴着面具看不清神色,可語氣是掩蓋不住的慌亂。
他慢條斯理地按住了蘇以寒:“就坐在我腿上。”
蘇以寒身體一僵:“可是……車裡不是有位置嗎?”
他似笑非笑地側頭觀察着她略微慌亂的神色:“每次說話聲音那麼小,我聽不清,還是坐近點好。”
“先生,可以冒昧地問一下您一個問題嗎?”蘇以寒一本正經。
“說。”
蘇以寒吸了一口氣:“您是小時候發燒把耳朵燒壞了嗎?”
她一臉認真,帶着同情的眼神。
“……”
這話看起來是在關心他,可是細細想來又像是借着關心嘲諷人。
“沒。”他目不轉睛地盯着懷裡的人。
蘇以寒:“……”
“蘇先生,是這樣的。我剛拍完戲,身上很髒,還是讓我下去吧。省得弄髒您的車,還有您的衣服……”她又開始絮絮叨叨地找理由。
男人直接打斷:“沒事,我不嫌棄。”
他不介意,她介意啊!
面對金主,蘇以寒并不好直接發作,于是便忍了下來:“先生,現在總可以說說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男人伸手擰開保溫盒,裡面裝着熱乎的飯菜,看起來品相不錯:“吃飯。”
蘇以寒:?
胃是情緒器官,剛剛拍完情緒浮動的戲,她實在是沒有胃口。
“連我吃飯也要管?”她小聲抗議。
男人不惱,搬出之前的話來應付:“是你說,要是能夠天天吃到我做的飯菜就算是讓你拍二十四個小時的戲也願意。”
蘇以寒:“……”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隻是客套一下。”她擠出笑容,“我那麼喜歡拍戲,就算是不吃您做的飯菜,也願意拍二十四個小時的戲。”
“哦?”他又搬出另外一句話,“你不是說自己是遵守合約,規規矩矩的模範藝人嗎?現在公司規定改了,藝人必須吃老闆做的飯。”
太離譜了。
蘇以寒不死心:“什麼時候改的?我怎麼不知道?”
男人演都不演,臉不紅心不跳:“剛剛。”
蘇以寒:“……”
公司也就簽了她一個藝人,針對誰已經很明顯了。
“不吃。”她蹙眉,依舊抗拒。
蘇以寒賭他沒有辦法,她堅決不吃,他總不能硬塞吧。
男人自顧自地端起盒子,拿起勺子挖了一下,往她嘴的方向送。
蘇以寒撇開頭,抿緊嘴巴,一副甯死不屈的模樣。
她甚至都做好了,要是他真的硬塞就逃跑的準備。
撲哧——
他忍不住笑出了聲,伸手輕輕地撫去她臉頰的泥土:“看在你那麼努力拍戲的份上,得給你點甜頭才會乖乖聽話。”
“全部吃完給你獎勵時尚資源。”男人說這話時語氣飄飄然。
就好像那些個時尚資源,跟不要錢的大白菜一樣。
蘇以寒甚至都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她黯淡的眼神都瞬間充滿了光。
渾身上下都好像寫着五個大字——
義父,果真嗎?
蘇以寒在感情上是個小白,在事業上卻是個實打實的“勢利眼”。
“先生,您是說隻要我好好吃飯,那些時尚資源就可以随便挑嗎?”
男人點了點頭:“想要哪個就和我說。”
這句話實在是太讓人心動了!
面對天上砸下來的餡餅,蘇以寒有些不知所措,都忘記道謝了。
“伸手。”男人将中間的三根手指彎曲,搭上了她的小拇指。
“和你拉勾了,不會反悔,快吃吧。”
蘇以寒看着眼前交錯在一起的小拇指愣了愣。
拉勾……
好幼稚的行為啊,跟哄小孩似的。
不過算是給她打了一劑強心針。
“好……好……”蘇以寒被喜悅沖昏了頭腦,拿過勺子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我吃!我最喜歡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