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燕家座席前排,燕淩晖看着蕭離,眼中迸發出勢在必得的光芒。這樣的人物,隻有他才配得上。
女皇一聲長笑,“惠王,怎的姗姗來遲,全園就在等你了。”
蕭離頂着全園探照燈一般的目光,上前幾步,“母皇恕罪,兒臣來遲了。隻怪兒臣的馬今日不知怎的,消極怠工,讓兒臣遲了這宴會。”
四座皆笑,女皇也無奈地笑了笑,“朕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來晚怪自己馬匹的,哈哈,入座吧。”
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莽莽撞撞地跑進禦花園,“母皇母皇,不要怪五皇姐,她是為了幫我把風筝找回來才來遲了,五皇姐是個好人。”
小男孩兒稚嫩的聲音響徹花園,小身子一手抓着風筝,一邊跑向蕭離,“皇姐,我想坐在你旁邊。”
這是和二皇女一父同胞的十皇子,蕭琴。“琴兒,不要胡鬧,趕緊讓你五皇姐入座。”那邊二皇女蕭夙一合折扇,起身。
“哈哈也罷,琴兒這孩子就是愛鬧,沒事,給他添個座位,他想和惠王坐在一起就坐吧。”女皇擺擺手。
蕭夙和蕭離對視一眼,淡淡笑了笑,兩人心照不宣。
“惠王,下月就是你成人禮,你也不小了,也該成個家。可有哪位中意的男子,母皇可以為你安排。”
“謝母皇關心,隻是兒臣在外逍遙慣了,成家這事言之尚早。兒臣也不想禍害了這京中好男兒,還望母皇給兒臣一些時日多考慮考慮。”蕭離半開玩笑似的說着。
“你也該收收心了,難不成還想跑回霧非山去逍遙。我看正應該給你安排個好男子讓你收收心。今日這京中世家子弟都來了,你也好看看有沒有中意的。”女皇不容反駁。
此話一落,座下幾位朝中大臣心裡咯噔一聲,女皇這意思分明就是要把惠王留在京中,八成還要讓她入朝參政,看來女皇陛下是有些心思的。
高位上皇夫齊氏看了一眼皇太女,蕭祁眼中閃過一絲陰鸷。他擡眼看向女皇,“母皇,五皇妹在霧非山這麼多年拜師學藝,想必是有些本領的。何不讓五皇妹與我們大家分享一下這麼多年所見所得。”
衆所周知,惠王蕭離拜入霧非山學藝八年。霧非山是超脫女尊大陸幾大國之外的獨立個體,自成一派,神秘異常,從不參與任何國家的朝政。
自古以來很多人前赴後繼,想入霧非山而不得。隻因霧非山專門設立了屏障,非一般人不能入内。霧非山的頭領也向來行蹤不定,甚至大家都不知其真實姓名。
對于當年之事,大家隻知,是霧非山頭領雲遊東黎國,看中了蕭離這棵苗子,是以願意收蕭離為徒,傳授技藝。
蕭離淡漠地看着皇太女,“大皇姐過獎,皇姐文韬武略享譽長亭,皇妹早有耳聞,就不在皇姐面前獻醜了。”轉而看向女皇,“母皇,諸位大臣已等候多時,不如我們就開宴吧。”
“也好,開宴吧。太女,旁的事情先不急,你若是想和惠王切磋,總有機會。”女皇似是不太滿意蕭祁打破氣氛。
“陛下,今天有幾位世家公子報名表演才藝,那老奴就請她們上來了。”楊如低聲在女皇耳邊說。
“好,請他們上來吧。”
“有請燕家四公子燕淩晖。”
燕淩晖先是看了一眼在一邊安靜飲茶的蕭離,發現她并沒有看向自己,抿了抿唇。他緩步走上前,“臣子燕淩晖拜見陛下,今日為大家展示的是一首琴曲。”他伏了伏身。
座下衆人紛紛竊竊私語,燕淩晖一身藍衣美得張揚,一雙眼睛清中帶媚,鬓若刀裁,此般容色當真不愧是長亭三大美人之首。
燕淩晖信手拈來,十指躍動在琴弦之上,一首琴曲豁然而出,整個園子回響着悅耳悠然的曲調。燕淩晖一手琴藝在京中貴族子弟中聞名遐迩,四座紛紛誇贊。
燕家家主燕靈秋望着自己這個優秀的兒子,滿意地點了點頭。
天月小聲在蕭離耳邊低語,“主子,你喜歡這個燕四公子嗎?”蕭離放下茶盞,擡頭看了眼燕淩晖,沒說什麼就低下眼。
衆人一邊欣賞着燕淩晖的琴藝,一邊低聲淺聊着。不知誰突然提起燕四公子和惠王那點兒事,開始小聲八卦,聲音漸漸傳到皇室席位。
女皇心中一動,看了眼不為所動的蕭離。沒有人發現,皇太女也癡迷地望着彈琴的燕淩晖。然而,蕭祁看見他不時瞥向蕭離的目光,放在茶桌上的手緊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