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加快腳步,“陳貴侍受了輕傷,去請太醫。”衛軍領命先行離去。
女皇帳前,蕭離看了眼在帳門口守着的蕭夙,将陳襄送進去。“母皇,陳貴侍滾下山坡,受了輕傷,兒臣為救陳貴侍,就沒再追擊。”蕭離站在女皇蕭晉面前。
“今日辛苦你了,離兒武藝高強,令母皇刮目相看。先下去整頓一下吧。”蕭晉非常滿意地打量着蕭離,一個合格的上位者不能沒有武藝加持,她這個女兒什麼都好,就是太過淡泊,不愛權勢。蕭晉内心歎息一聲。
蕭離退出去,看都沒看躺在榻上的陳襄一眼,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擡手使勁擦了擦耳朵,以後看見陳襄得躲着點走,她真是怕了他了。
帳外,大家都在議論剛才林中發生的刺殺,幾位世家子弟驚魂未定,都覺得不可思議。也有人繪聲繪色地講起惠王蕭離武藝超絕,箭術高超,救駕有功之事。
蕭離剛走出帳子幾步,燕淩晖就帶着小侍迎了上來,“殿下,我聽說你剛才在林中追擊敵人,可有受傷?”燕淩晖一雙眼中滿是關心。
蕭離淡淡地看着眼前之人,自從知道上次他指使人對燕淩玥做的事,她再看着他一臉天真純潔的樣子,就感覺不太舒服。“我沒事,謝過燕四公子關心。”聲線冷漠,說完就要離開。
“殿······殿下可還記得八年前在這裡,我,我救了您。”燕淩晖看她要走,咬了咬牙,“其實,那次回去以後,我就落下了寒疾,這麼多年一直有點怕冷。”
燕淩晖似是有點不好意思,“但是我隻要一想起王爺,就覺得這一切都沒關系了。”
蕭離頓住腳步,看着眼前男子紅透的耳朵,如果不是因為他曾經救過她,她其實并不是很想和他多說話。“燕四公子救命之恩,本王一直銘記在心。公子寒疾近來可有好一些?本王那裡有一些療養身體的補品,改日送去燕府拿給公子。”
蕭離刻意保持了距離,一番話說得疏離有禮。燕淩晖聽後,似乎開心極了,“淩晖謝過殿下。對了,過兩日燕府會舉行家宴,廣邀京中世家與皇親貴胄,殿下也來赴宴吧。”
“本王知道了,還有事,先行一步。”蕭離微一拱手,走向自己的馬。
蕭離翻身上馬,沒理任何人,駕馬遠去。皇家圍場一處不起眼的山丘後,灌木叢濃密,旁邊就是一個斷崖。蕭離的馬停在斷崖前,她望着崖下湍急的河水,眼前閃過十歲那年發生的事。
被刺客追殺,身受重傷跑到斷崖邊,走投無路之際暈倒在崖邊。因為傷口發炎她發了高熱,朦朦胧胧中隻知道是一個男子救了她,将她帶到灌木叢後藏起身等待救兵。
昏迷中醒來一刻隻隐約看見那男子用帶着精緻刺繡的手帕浸了冷水為她擦拭降溫,隐約像是繡了梅花,又像是桃花,卻怎麼也看不清他的臉。他陪她一直在灌木叢中藏到了後半夜,才在确定援兵找來的時候出來呼救。
如果不是他,她可能早已死在了追過來的刺客刀下,所以那個男子真正可以算得上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想到燕淩晖,心中一歎。
······
女皇帳内,蕭晉心疼地看着榻上的陳襄,安慰,“襄兒,這次幸好你沒事,不然朕一定會很責怪自己。”
陳襄心中冷笑,女皇又怎會真正在意他的死活,大敵當前,女皇的命最尊貴,其他人的命都不是命,尤其是男子的命,如草芥。但他順從地依偎過去,“陛下不必自責,襄兒很開心陛下沒事,隻要陛下沒事,襄兒就知足了。”
女皇欣慰地看着懷中水一般柔媚的男子,心中一動,低下頭去,陳襄意識到女皇意圖,也主動地婉轉而上。男子的主動讓女皇更加高興,手漸漸摸索下去,陳襄腦中閃過蕭離的臉,輕輕哼出聲,帳中逐漸升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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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初歇,女皇躺在榻上把玩着陳襄的手,陳襄想到什麼,擡起頭,“今日若不是惠王殿下,襄兒已經身首異處了,陛下打算如何賞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