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了？”他聽見旁邊的alpha說，“那你還記得暗殺者77嗎？”

這回關鍵字成功觸發，驚恐在代啟年灰藍色的眼瞳中閃過，他的眼珠左右轉了轉，好像石頭投入湖中擴散的層層波紋。

他趕緊坐直身體，甚至還搖晃了一下，感覺大腦在努力自救幫他過濾掉昏沉。

“暗殺者77寫過一本書，叫《頂A和頂O結婚了》，你看過嗎？”alpha說。

“！我知道了，”代啟年自救中的大腦成功從休眠恢複到開機狀态，“伏特加，是吧？雖然是香水的成分……但你應該隻和我說過這一種酒。”

“……你記得啊。”魏延庭又笑起來，但金色瞳孔中倒映的邪惡之光讓beta再次産生了不好的感覺，“那我說過讓你主動告訴我什麼事，你也記得的吧？”

啊？在代啟年繼續努力搜索信息之時，alpha又開口了。

“《頂A和頂O結婚了》你看過的吧？”

又是這個問題。

空氣停頓在這一刻，代啟年轉過頭和alpha對上了視線。他忽然想起了付星隅所說的危機時刻。但同時他也發覺如果他不回答，可能他和魏延庭的時間就不會再流動了。

“……嗯。”他說。

“講的一個什麼故事？”

“……為什麼你想知道？”

“我在等你主動告訴我。”魏延庭說。

代啟年隐約記起了什麼，他感覺耳邊好像響起了一陣飓風的呼嘯聲，直覺也想配合着飓風把他趕緊卷走，好讓他的意識不要再待在這裡。

魏延庭的臉在代啟年面前越來越晃得厲害，beta覺得魏延庭今天的行為和問題都很怪異，他又想起了付星隅說過的話：似乎在omega們的常識裡，翻舊賬和不依不饒是醉酒的alpha的行為。

“……你還是清醒的嗎？”于是他問。

“是啊。”魏延庭喝完了杯中剩下的液體，他緩緩呼出一口氣，“覺得我和平常不一樣？比如突然開始較真，沒那麼容易讓你糊弄過去？”

“……你平時不也挺較真的。”代啟年小聲說，“言辭也都很犀利。”

雖然主要是針對顧珉等。

“……你還清醒着嗎？”魏延庭聽見這類似埋怨又像抱怨的話，再看看已經beta越來越沉的眼皮。

“……嗯。”代啟年接受了眼皮打架的現實，然後閉上了眼睛。

“……算了，”魏延庭盯着他看了幾秒，“滿分十分，你覺得你現在有幾分清醒？”

“八分。”

閉上眼睛的代啟年沒有馬上回他，魏延庭問了兩遍後他才說。

魏延庭：“……”這絕對是喝多了吧。

他歎了口氣，魏少爺平生第一次生出自己就是個勞碌命的心思，他湊過去伸出手臂，打算把代啟年仍拿在手裡的酒杯放在一邊的桌上。

暈乎乎的代啟年感覺到有人在拿他手裡的東西。于是他用了力握緊了它，不讓它被拿走。

Alpha又靠得近了些，他的手心碰到了beta的手指，想一點點把杯子從他手裡抽走。

他的動作讓代啟年的意識部分下載到了本地，他睜開了眼睛，一隻手往回收着，一隻手支撐着身體，打算坐直一些。

Alpha的手心碰到了他的手指，接着他的嘴唇碰到了alpha的眉弓。

魏延庭吓了一跳，他的動作好像停頓了一瞬，等再回過神來，代啟年已經移動到了理想的位置，握着杯子的手也沒有用力了，并似乎準備再度閉上眼睛。

八分清醒也足夠了吧，魏延庭想。

代啟年手中杯裡的酒還剩着一個底，這一瓶蓋那麼多的伏特加看上去就好像古裝劇常見的無色無味之毒。大概是情毒，令人穿腸挂肚地沉醉其中。

魏延庭并沒有喝醉，但情毒催促和驅使着，讓他湊上去吻他。

Beta剛剛喝了酒，嘴唇還是濕潤的，觸感像是沾了露水的花瓣。

伏特加的香氣圍繞在他們周圍，鼓舞和推搡着他們繼續。

魏延庭的眼睫漸漸垂下，他不真切地看到對方睜開了眼睛。

但他再睜眼的時候，還是隻能看到beta的眼皮，好像剛剛的視線交錯是他的錯覺。

而這是他一個人的戀愛。

.

“魏延庭呢？”

後方有熟悉的alpha的聲音傳來，魏延庭不高興地轉過頭。